「明天你去一趟白家,白嘉述做什麼,你不要管。」陳婉如叮囑:「只要謝庭柯的決定不變,謝時鳶很快就會出國了,你千萬不要當著白嘉述的面和她翻臉。」
「一會兒你給裴少打個電話,就跟他說....」聲音逐漸低沉。
謝媛媛終於平靜下來。
...
謝時鳶待在一樓長廊盡頭,最後一間臥室里。
光線有點昏暗,幽幽暗暗帶著一絲詭異的氛圍感。
窗簾緊閉,一盞燈都沒點上,她趴在床上看著手機,屏幕閃爍的光線灑落在臉上,展露的笑顏些許頑劣又惡劣。
謝庭柯又把她拉黑了。
真是小氣。
不過她不在乎。
比起謝庭柯,眼下白嘉述更重要,畢竟這個男人身體不好,壽命不長,說不準哪天就死了。
她要在他閉眼之前,獲得他的愛。
「愛啊.....」謝時鳶勾起紅唇,「就是精準的拿捏。」
換句話說,就是釣魚。
放下鉤子,吸引他的好奇,讓他逐漸產生自覺,沒有意識的逐步朝她靠近,只有當他意識不到在朝她靠近的時候,才是合格的釣魚。
一旦被獵捕的獵物,意識到了自己正在逐步淪陷,走入獵人的圈套,獵物便會產生負面抵抗情緒,它會想逃跑、躲避、掙扎。
白嘉述和謝庭柯這樣有權有勢的人,在一群獵物中屬於高級動物。
往常都是他們誘捕別人,哪輪得到他們自己當獵物?
所以不能讓他們意識到,她在拿捏他們。
可以以勾引,引誘,用愛和喜歡的名義為這些手段找一個藉口,但絕對不能讓他們看出真實意圖。
謝時鳶瞧了眼手機顯示的時間,躺在床上,安靜的把小手放在胸口,猶如一具漂亮的屍體。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靜謐的環境裡,聽到時鐘的滴答聲,伴隨著每一分的流逝,她用了三秒鐘倒計時。
「一....」
腳步聲越來越近。
「二....」
腳步聲就停在門口。
「三.....」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謝時鳶唇邊勾起一抹笑,聞到了一股極其雅致的氣息。
這是獨屬於白嘉述身上的味道。
她在門開的一瞬間,立馬跳下床。
還沒等白嘉述出聲,就把男人拽入了房間。
她力氣不小,白嘉述一時半會兒沒掙脫開,等他用力掙脫開來,便因為用力過度,呼吸變得急促。
他的面色猛然蒼白,一隻手捂著胸口。
他又要咳了,咳的撕心裂肺的,狼狽不堪。
下一刻,男人和謝時鳶的目光對望時,死死忍住胸腔內如火燒一般的痛楚。
他總是這樣。
不願意在人前暴露自己的狼狽。
謝時鳶笑起來,「這一次是真的難受,上午是裝的。」
白嘉述眼底的暗色,頃刻湧現。
謝時鳶注視他溫柔的眼睛,笑容深了深,「這樣才對嘛,這才是我認識的妹夫。」
那天在醫院,他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她,雖然他總是把自己偽裝成一副極度淡定平和的樣子。
但她記得他的眼神,洶湧晦暗,平靜得近乎冷血。
「妹夫不想和我玩角色扮演,就裝病騙我,一副快把自己咳死的樣子,只是為了拒絕我,讓我不敢輕舉妄動,抓住你,觸碰你,和你產生肢體接觸。」
唇邊笑意一點點擴大,謝時鳶抓著男人的手,指尖觸碰他青筋暴起的手背。
白嘉述眼底的暗色,越發洶湧。
他真的難受。
難受讓他不能維持表面上的和平。
他想狠狠咳嗽,大口的喘息。
但他依舊不願意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狼狽,所以極力忍耐著,只能用不善的眼神看著謝時鳶,示意她放手。
謝時鳶翹起唇角,聲線幽幽,「妹夫長著一雙溫柔而黑暗的眼睛。」
就是這個眼神。
她在醫院,就是被這個眼神吸引,所以想看他的反差。
「我知道你為什麼會把我叫到家裡來,你並不需要我贖罪,照顧你。」謝時鳶道:「你只是不想和謝媛媛結婚,見我突然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打算拿我當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