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最終還是沒能好好吃完。
那個時候,北魏官員順著溫如禪的視線,看到了在窗邊的江祺,兩人一個在樓下,一個在樓上,扯著嗓子說了幾句,江祺便將人打發走了。
後來他才說,陪謝硯他們遊玩不僅是魏皇給禮部的任務,也是他的舅舅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不然他才不會出現在四方館。
至於彥朝來的人,有的是人去招呼,犯不著他來操心。
織玉躲得及時,溫如禪沒有看見她,又被突然出現的江祺吸引了目光,雖然邀請了江祺隨他們一同回四方館,但在江祺表示了明確的拒絕後,也沒有堅持,溫和有禮地同他告別。
他們走後,織玉總算鬆了一口氣,江祺很好奇她為什麼會認識溫如禪,織玉便將對謝家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在這樣的情況下,很難不讓人想到,她口中得罪了的權貴,就是溫家。
事情仿佛告一段落,江祺喜愛飲酒,叫了一壺酒來,說是秋夕就快要登台了,可是左等右等,酒壺都見底了,也沒見到。
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忙叫了夥計來問,夥計附耳對他說了幾句,他猛地起身,凳子和地面發出巨大的摩擦聲。
謝硯投來驚訝的目光,可是他已經顧不上了,滿心滿眼的焦急,說了一句「我突然想起來家裡有點事,我們改天再聚吧」,撇下三人急匆匆地下樓去了。
夥計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是雅間中本就安靜,織玉和欒轍又會武,將他說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就在江祺沒來的這段時間裡,秋夕被宮中的貴人看中,選到宮裡唱曲兒去了。
春風樓樓主結交再廣,也不能與宮裡搶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進了宮。
江祺對秋夕一片真心,是個人就能看得出來,這下佳人不在,一下子慌了神,突然離去倒也情有可原。
美玉般的手指拾起桌上的酒杯,輕晃著杯中剩餘的一點兒清酒,面對夥計的連連道歉,謝硯只是微微頷首,沒有為難便讓他下去了。
北魏的酒一向很烈,昨夜宴席上謝硯表現得不勝酒力,今天江祺也沒有如何勸他,他杯中的酒幾乎沒動。
織玉卻知道,那只是他的偽裝,譬如此刻,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卻仿佛是在喝清水一般。
「走吧,出去轉轉。」
寬闊的街道上,正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即使夏日的太陽毒辣刺眼,也沒能抵擋住人們遊玩的心情。
謝硯沿著街道向西走去,步伐悠然,神情閒適,他時不時停下腳步,看一看路邊賣的小玩意,似乎很感興趣。
織玉和欒轍跟在他身後,神情卻沒有那麼輕鬆。
一出了春風樓,他們便感覺到許多雙眼睛盯著他們,原本路邊的行人、叫賣的商販中,有人見他們走遠,也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只是這些人跟蹤的功夫實在不怎麼高明,織玉幾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們,當然也很容易就可以甩掉他們,然而謝硯卻說:「讓他們跟著吧,無非是北魏不放心我們。」
除開這一點,這一下午倒是風平浪靜,跟蹤的人見他們真就只是在閒逛,漸漸放鬆了警惕,謝硯也只當沒有人跟著。
只有一件事還稍微值得注意。
中途,街上有匹馬受了驚,險些踩到一個行人,欒轍正要出手相救,行人已經自己拿出全部的力量往旁邊一躲,雖然摔了出去,好歹沒有葬身馬蹄。
只是他這一摔摔倒在了謝硯他們面前,織玉便好心將他扶了起來,他連連道謝之後就離開了。
既然沒出什麼亂子,這件事也很快被拋諸腦後。
謝硯一逛就逛到了傍晚,當他們回到四方館時,魏皇又派人來,說是要為彥朝的人接風洗塵,請謝硯一併赴宴。
謝硯推脫不得,帶著欒轍隨來人去了北魏皇宮,非常善解人意地讓織玉留在了使館之中。
織玉站在使館二樓的走廊上,低頭看著樓下忙碌的使館中人,接連兩天來了兩個國家的使團,平時冷清的四方館頓時變得忙碌起來。
其中還有一些彥朝使團中的下人,不隨溫如禪一道赴宴,正在向使館中人提著各種要求。
都是些陌生的面孔,看來這次隨溫如禪來的人,並不是溫家的人。
出了什麼事?=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0_b/bjZ43.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