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拉著謝老爹和周氏要出門,謝老爹若不是知道自家孫女的厲害聰明,再不會說這話,只如今瞧著謝三伯比自己還迂腐些,只匆忙道個不是,便要跟著謝芳草出門子。
謝三伯氣了個仰倒,自己竟被一個六歲大的小女娃給教訓了,只攔住謝老爹不讓他走,「二哥,你可別如此糊塗了啊,你看你這好孫女,讀了書的人,便是如此跟長輩說話的?」
這世道,多的是重男輕女的人,謝三伯也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謝芳草在心裡自我洗腦一番,便緩過神來接話。
「謝三爺爺,我敬您是長輩,我剛剛語氣急了些,我跟您道不是。」
「我跟我爺今日來,確實想了解些外頭的情況,而您不過因著我是個女娘,便不給我講話的機會,還有些惱羞成怒。」
「在我心裡,有大見識的人,都只會在乎學問的高低和本事的大小,而不會非要在乎男女之分。」說完,便拉了謝老爹和周氏告辭離去,留下謝三伯一臉傻愣在地。
這女娃,這女娃,是在諷刺自己吧?
三人出了這秀美的院子,坐上牛車,周氏偷偷安慰道,「芳草,彆氣啊,你三爺爺說話不好聽,咱不聽便是了,你奶說話不是也不好聽?」
謝芳草被周氏這安慰大法折服,是的,誰能跟謝老娘比啊,自己一出生就她被罵賠錢貨,如今被旁人說幾句酸話,算的了什麼?
只心中越發不舒坦起來,自己早知道女娘在外頭的艱難,只如今連自家的親戚都這副嘴臉,都看不起女娘,自己若想真正做些事情,可該怎麼辦才好。
崇禎五年,謝芳草八歲,這日謝芳草卻是跟周氏一道來了方氏綢緞鋪。
不到片刻,卻是到了方氏綢緞鋪,方掌柜剛送走一位夫人,這會子恰好站在鋪子門口,一見周氏和謝芳草忙笑著迎上來。
先牽了謝芳草的手,問還記不記得方姨姨,謝芳草感受到她的善意,也喜歡她的爽利性格,便應到,「記得的,漂亮的方姨姨,芳草最喜歡方姨姨了。」
方掌柜瞧著這嘴甜的小人,又摸摸謝芳草可愛的小腦袋,越發忍俊不禁起來。
將娘倆帶到鋪子裡面,方問周氏這些日子怎地沒送帕子來,可是沒布料了,若是沒了這次便拿些家去。
周氏忙道是自己如今眼睛不大好了,繡帕子十分吃力,怕是做不了多少帕子了,也是怕方掌柜等著,今次方來了鎮上說了這事。
方掌柜一臉可惜,繡娘雖有一身手藝,卻實打實的是傷眼睛,這眼睛不好了,自己也是沒法子的事,鋪子裡許多的繡娘,皆是如此,她自己也是熬不住了,又因會迎來送往,方做了鋪子的掌柜。
忙安慰幾句,說休養休養指不定便好了,又說往後若是好了,再拿了帕子來,她總是收的。
周氏忙謝了方掌柜,方掌柜又叫鋪子的夥計端了茶食上來,讓謝芳草和周氏嘗嘗。
卻見上的是一盤乾果和一盤糕點,乾果是榛子和松子,糕點卻是沒見過的,聞著便十分香甜。
謝芳草拿了一塊到嘴裡,吃起來像是芋頭,還挺好吃的,方掌柜瞧著小松鼠一樣的小女娘,解釋起來,「這是芋頭糕,從南方傳過來的,我剛得了兩盤子,也好叫你們嘗嘗鮮。」
謝芳草又道次謝,「謝謝方姨姨拿如此珍貴的糕點叫我們嘗,好吃的!」她一個做掌柜的,不拿貴重糕點招待貴客,卻拿了我們吃,不知是何緣故,只心裡警惕起來,面上卻不露絲毫。
方掌柜和周氏又說笑一番,方似不經意間開口,「周娘子,之前芳草送我的竹編腰扇可是你做的?若是可以,能不能將這做扇子的法子賣了給我,或是做了來,放到鋪子裡賣。價錢好商量。」
原是在這裡等著,謝芳草鬆了一口氣,還好方掌柜還是個坦蕩人,只是想要竹扇的手藝罷了,跟周氏對視一眼,周氏便答道。
「方掌柜,不瞞你說,這扇子是我家芳草琢磨出來的,我做不了主,得她說了算。」
方掌柜一愣,有些不相信。
「周娘子,你故意找了藉口誑我的吧?她一個八歲大的女娘,能有這般本事?」
「你若是不想賣,我便也不勉強,總歸我是個啥人,你還不知道嗎?很不必用芳草做藉口的。」
周氏哭笑不得,「方掌柜,便是我師傅今個兒來了問我,也是芳草做的,我騙你做什麼。」
謝芳草這時開口道,「方姨姨,這樣式確是我叫我娘做出來的,這扇子我們已是做了賣了的,許多小娘子都知道是周氏竹扇,已是有些名氣了,故這做扇子的法子我們不賣,但是我們可以給你加盟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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