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當年如果直說想要錢,我可以包你。反正只是想找個翻譯和保姆而已,你把路走窄了。」秦恆樂說。
林斯華神色暗了暗。
就在秦恆樂以為他要下車瀟灑離去地時候,這人忽然說:「現在還來得及走寬嗎,秦總?」
秦恆樂一愣,就看到高大的身影向自己傾身而來,唇上落了溫熱的觸感,醉酒的感覺密密麻麻地湧上來,鋪天蓋地,席捲走了理智。他不記得林斯華是什麼時候放開他,又是什麼時候和他換了位置,開車帶他去了酒店,做了幾年前沒完成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秦恆樂看著狼藉的一片,呆了一下,套上衣服準備跑路。
拉開門,外面站的又是林斯華。一瞬間仿佛來了個時空回溯,和當初的相似度實在過高,不知道這人為什麼總是躲在門口。
林斯華拿著一套嶄新的衣服,目光落在秦恆樂皺皺巴巴的襯衫上:「現在不講究了?」
秦恆樂被看得惱怒,轉了一筆很高的金額給他:「不關你事。昨晚還行,有待進步。」
然後從容地披上同樣皺巴的高定西裝外套,故作淡定地走出房間。
林斯華看著那個裝模作樣的背影,磨了磨牙。
秦恆樂心情不錯地回家換衣服,在家裡的客廳遇到了坐在沙發上吃早餐的秦恆桉。
秦恆桉看了他一眼,並沒說什麼,他已經轉變了心態。夏秩告訴他,過度保護只會帶來惡性循環,就像嬌生慣養的寵物貓,一輩子這樣還好,萬一產生了出去看看的想法,對它來說將是毀滅性災難的開始。
他們一家本來不信的,直到秦恆樂越來越不快樂,無疑與初衷背道而馳。
其實秦家會這樣護著秦恆樂不難理解,就像雙胞胎的父母往往疼愛弱小的那個。如果一個強大的家族產生了一個弱者,大概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秦家一直都很聰明,只有秦恆樂是傻蛋。
假如他不是第一個孩子,或許一切都會很合適。
換好衣服的秦恆樂坐在秦恆桉對面:「弟弟,我想減少一下工作量。」
幾年前秦恆樂知道秦恆桉擅自做主替他花錢進名校之後,雖然很沮喪,但是沒有責怪他,不過從某天起稱呼突然變成了這個,像是一種暗戳戳的報復。
「可以。」秦恆桉批准。
於是秦恆樂開始了認真的包養道路。
他故作熟練地模仿其他大老闆,暗中觀察他們是如何對待包養的小情兒,回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地對待林斯華。
開始還會插嘴討論一句,但後來發現人家炫耀的都是如何聽話懂事,漂亮乖巧,和他這個不是一個賽道。而且經過觀察,其他老闆好像沒有和他一樣在
剛得知這個事實的時候很是慌亂了一陣,但也逐漸說服了自己,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些歧視,是很不對的。老闆怎麼高興怎麼來,他才是老闆。
他逐漸看出來,包養無非是吃吃飯,買買東西,給給錢,非正式活動時摟在懷裡。
除了最後一步,他都完成了,還有時時刻刻要作出不在乎的樣子:「你表現不好的話我又要換人了,麻煩。」
他皺著眉頭,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仿佛林斯華這個崗位很緊俏,時刻面臨下崗危機。
林斯華心裡覺得好笑,但還是表現得挺配合。
看到林斯華傷心失落,秦恆樂先是滿意,最後又不忍地補了一句:「都是這樣的,只有時刻學習進步才能不被淘汰。」
為了不淘汰,林斯華時刻進步。
秦恆樂又委婉地暗示他:「可以不用進步得這麼快。」
真難伺候。
林斯華摸了一下秦恆樂的額頭,看著他睡著的樣子,還是一點防備都沒有,顯得呆呆的。
其實當初他從表白的那一刻就偏離了方向,在脫軌和不受控中感到煩躁,理智提醒著他最初的目的,這是自己最討厭的那類人,但時時刻刻的滿足感又讓他麻痹。兩方矛盾拉扯,在知道秦恆樂完全無辜之後,他感到了解脫。
但理智的石頭搬開後,剩下的卻是被遏制的情感,不斷滋長蔓生,滿腦子都是秦恆樂最後看他的眼神,讓他晝夜難安。
在終於認清自己之後,對方已經人去樓空,聯繫方式也被拉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回了國。
但是母親的身心狀況不允許他回國生活,直到近期母親去世,那個人渣父親要他回國幫同父異母的妹妹站穩腳跟,他帶著目的回來,沒想到意外遇上了秦恆樂。
有些以為已經徹底熄滅的東西,火星一燎,便又復燃了。
又過了一陣子,林斯華順利地讓人渣父親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愉悅地把人壓在床上:「寶貝,氣消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