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行一圈的小崽帽子上鞋子上都是雪,領口的圍巾歪七八糟,小臉蛋也冰冰的,看上去經歷了長途跋涉。
船船仰著小臉,擔憂地看著舅舅的臉側:「受桑了,救救。」
柏越這不過是擦傷,輕微出了點血,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在夏秩面前還裝一裝,但在小船面前就不能這樣,他毫不在意地笑了下:「沒事船,一點都不疼。」
「痛痛,救救。」船船摸著自己小臉上肉嘟嘟的同一位置,非常傷心。
船:什麼人趁我不在打了我舅舅
第66章
在船船擔心的目光下,夏秩給柏越繼續塗藥。小船全程站在旁邊擡著頭,重重的帽子把他帶得後仰,他一邊用手扶著作鬥爭,一邊認真看舅舅。
「沒事小船,很快就好了。」夏秩莫名覺得壓力山大,手上的棉簽都重了起來。
親眼看到塗完藥,小船才放心下來。
夏秩把棉簽和藥放回醫藥箱,轉頭打算處理這個仿佛經過風餐露宿的小崽。船船身上的每一處都寫著與環境搏鬥的痕跡,像一個風雪夜歸崽。
他把小船抱到壁爐邊,用手試了一下能被火烤到的安全距離,給娃摘下帽子,脫掉鞋子,邊脫邊烤。
「路上是不是摔跤了,疼不疼?」
看上去摔的數量還不少,外套沒幾處乾的。夏秩檢查一下,小胳膊小腿都好好的,看來厚厚的衣服起到了不錯的保護作用。
船船搖頭,聽到這個詞又想到了他悲慘的舅舅,伸出小手指著沙發上的柏越:「救救疼,船船不。」
夏秩笑了笑,把他手指頭收回去,先用毛巾給他擦頭髮:「下午和小朋友去哪兒玩了?」
船船抹抹濕漉漉的頭髮:「沒沒家。」
當時所有娃都在糕糕那裡排排坐,宋方致和周格帶著他們玩,正吃橘子的小船看看天色,想到了在家裡等自己的救救和樹樹,放下手中的橘子,默默趕回。
結果一開門就看到了受傷的救救,瞬間傷心。
船船回憶起來,從小口袋裡拿出兩個橘子,遞給夏秩:「沒沒送。」
夏秩看著崽手裡兩個圓圓黃黃,完整無損的橘子,竟然挺感動的:「謝謝。我們船船出去一趟還想著舅舅和叔叔。」
船船繃著小臉酷酷地點頭,表示不算什麼。
「最後誰送你回來的呀?」
船船想了想,小手揮揮,做了個低配的跳舞動作,意思一下。
「宋叔叔還是周叔叔?」
「高呀。」
一番交流,鎖定了目標人物,是周格把他送回來的。
隨著小外套脫下來,壁爐里火的熱度也明顯起來,一點一點地烤著小船。船船扭頭看看,忽然想起了被烤熟的紅薯,神色逐漸凝重,偷偷轉身打算離開。
夏秩把他捉住抱回來:「身上冰冰的,烤得暖和了再換睡衣。」
船船撲騰兩下。
「這烤不熟你崽。我和你一起在這呢。」
夏秩抱著小船前面烤烤,又翻了個面,後背也烤烤,把暖乎乎的崽換上睡衣,放他自由活動去了。
柏越坐在沙發上遠遠地看著他們,神色輕鬆地朝小船笑笑。船船確認舅舅沒有事之後,就去畫他的畫了。今天見到許多不一樣的風景,靈感充沛,急需記錄一番。
夏秩一路過,柏越就開始微微擰眉頭。
夏秩:「...你這是間歇性的?」
柏越拍拍旁邊,等人坐過去之後立刻貼貼:「你也烤得熱乎乎的。」
夏秩稍微朝旁邊讓了一下,正好有事情問他:「秦恆樂那邊怎麼辦?」
「還提他。」柏越很不高興挨著的人在提討厭的名字。
夏秩沒理會,自己認真想了想。畢竟是秦恆樂出的拳頭,不然柏越再怎麼碰瓷也是碰不上的。但秦恆桉和他當了那麼多年發小,不可能因為這件事被影響到。
柏越看他為難,大方地說:「我不和他計較了。」
夏秩一時無語,繞來繞去,他還承了柏越這個人情。
他又去打了電話,語氣和緩地和秦恆桉溝通,秦恆桉說等這期結束就不讓他哥上了。
夏秩猶豫一下,還是說:「我覺得這個圈子挺複雜的,你哥如果想長期發展的話還是改改吧。萬一哪天得罪了真正的壞人,麻煩就大了。」
他們一家把保護得像小羊的秦恆樂放到野外,又不讓羊知道自己在野外,全躲在暗處保駕護航,風險只會越來越大。而且雖然公司做得大,畢竟不是娛樂領域的。
秦恆桉聲音也能聽出點疲憊:「知道了,謝謝你小夏。」
單是柏越本人不計較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們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