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南森說:「這話題也太悲傷了,怎麼感覺都響背景音樂了?」
外面隱隱約約有鋼琴聲傳來,似乎是大廳的伴奏。
「還挺好聽的。」江以北觸景生情,「我對我的偶像就是從一首鋼琴曲入坑的,簡直太帥。迷你偶像是不是也會,我看了第一期直播。」
當時小船的兒歌彈得很精彩,還有斷斷續續一首《夏柏》,都讓江以北影響深刻。
被cue的船船繼續酷酷地點頭。
江以北趁機八卦:「對了,聽說那個《夏柏》有創作原型,是真的嗎?船船,你舅舅真有初戀嗎?」
趙南森豎起耳朵,看著小船。這是他和江以北爭論相當久的話題,所以都想知道答案。
兩雙眼睛齊齊望著迷你偶像,手裡的筷子都放了下來。
由於話里使用了一些陌生詞彙,船船需要思考一下才能理解,才剛擰起小眉頭,旁邊喝飲料的夏秩忽然嗆了一下:「咳,他那么小懂什麼。不要胡說八道。」
「肯定有吧。柏越那麼帥。」趙南森說,「感覺剛出道和現在氣質都不一樣,肯定分手之後受了傷,想想就心疼。哪個眼瞎的這麼心狠。簡直太過分了!」
他越說越憤憤,用詞也不加限制起來。
船船似懂非懂地聽了一會兒,經過一番思考,他鼓起小臉,立起小眉毛,朝他極其嚴肅地擺手:「不說樹樹。」
甚至沒顧得上通過夏秩轉達,不標準卻擲地有聲地說出來。
趙南森笑了:「我說你舅舅呢小傢伙,咋這都分不清了吃得太投入了」
江以北跟著說:「船船霸總日理萬機,思維混沌點也是正常的。」
船船聽著兩人明顯是打趣他,生氣地抱起小胳膊。
眼看崽要繼續沉思,夏秩給船船夾了塊排骨,讓他專心致志地吃肉。然後和對面兩人認真說:「別再問船船這些問題了啊,也別在他面前說柏越,不然我下次不帶他出來了。」
「好的。船船的好樹樹。」那兩人話題多得很,隨隨便就換了個繼續熱聊。秦恆桉瞥了一眼夏秩,夏秩躲避目光。
為了達成舉杯時說的目標,趙南森他們吃完飯就回去繼續努力了。
留下夏秩和秦恆桉兩人聊了會兒,也各自告別,秦恆桉拍拍夏秩:「你覺得我哥有背景,其實這也是你的背景。」
他倆發小多年,關係如同家人,但秦恆桉平常話並不多,頭一次這麼說出來。夏秩也挺正經地道了謝,兩人互相告了別,夏秩對船說:「崽,和叔叔再見。」
船船草草地劃了兩下小手。
秦恆桉朝他點點頭。
回家的路上小崽都乖乖地被夏秩牽著走,只是感覺整個人不大高興,還有點心不在焉。到家門口,夏秩邊開門邊問他:「怎麼了船船,是不是沒吃飽。」
「飽。」小船說,他臨走前給柯基添加了狗糧,進去之後背著小手前去視察,看看狗狗是不是也吃飽了。
夏秩打算回自己的客臥,他雖然在柏越家住了這些天,活動範圍其實不大,非必要不會去別的地方。
船船蹲在狗狗旁邊,像個小蘑菇。夏秩一邊脫外套一邊說;「崽,你午睡在哪裡睡?」
小蘑菇沉思一會兒:「和樹樹。」
他丟下咬自己尾巴的小狗,跟上去。他從後面把小手放進夏秩手裡,拉住。
夏秩覺得走起來有些吃力,回頭看著慢吞吞的船船:「困了?」
說著摸摸小船的臉:「一路上鼓到現在了,因為什麼不高興?」
他俯下身想把小船抱起來,船船躲避,拉著他堅定地朝屋裡走。
夏秩看著陌生的方向,遲疑地和船船過去。
船船牽著他,打開了一間房門。這裡夏秩以前來過,是放樂器的地方,還是往常的靜謐安靜,上面散著不少樂譜。
夏秩轉身想出去:「崽,舅舅不在,我不可以亂進他的房間哦。」
船船像一個小秤砣,穩穩不動,打開了桌子最樹呀!」
夏秩猶豫地接過來,不由一頓。確實是他,還是高中的一寸照,眉目較為青澀稚嫩,當時統一拍攝的速度很快,看起來又傻又呆。
他低頭看了許久,才笑笑:「我就說怎麼少了一張,果然是柏越拿的。」
船船告訴他自己氣猶未消的原因,伸出兩個指頭:「哥哥說樹樹。」
飯桌上趙南森他們罵的那幾句,小船都聽明白了,還嘲笑他叫錯稱呼。
夏秩無言,《夏柏》是柏越送給他的,應該是十八歲生日,高三那年的六月多,彼時柏越還沒出道,只是送了段鋼琴旋律,也不知是要表達心情還是什麼。
他這時候看了照片才知道確是專門給自己寫的,所以雖然事實有誤,但趙南森和江以北說的狠心甩了柏越的瞎子應該是他。
夏秩把鼓鼓的船崽抱起來:「他們不是故意的,崽,我們出去吧。舅舅的個人房間船船可以進,但是我只有在邀請之後才能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