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四舅舅合適啊。」黎暮暮笑嘻嘻地道：「四舅舅，你現在明白了嗎？」
凌雲鶴心情大好，他又不是蠢貨，怎麼會不明白呢，「我明白了，等我回了上京，就想辦法讓你們回去。」
「雲鶴，倒也不必那麼著急，時機成熟了再回，你和玉如的事兒反正又出不了岔子。」顧堅笑著道。
顧玉如跺腳，「爹，您怎麼也跟著孩子們胡鬧。」
「這可不是胡鬧，暮暮說的對，你沒拒絕，說明你心裡也是對雲鶴有這個意思的，只是一時還沒辦法轉變，你拿他當弟弟，當孩子，可雲鶴本就是我們的義子，他如今也可獨當一面，早已成年，對他的人品，我們都很了解，自然是支持的。」
凌雲鶴笑著道：「多謝義父。」
顧堅抬抬手，示意他別高興的太早，「我們同意歸同意，也對你的人品很清楚，可有句話叫人心難測，若你日後負了玉如，我們定是不會饒你的。」
「不會，我絕對不會讓玉姐姐受一點委屈。」
宋薔趴在顧玉如耳邊道：「玉如，別犯傻，多好的男人啊，咱們家這樣了，他都不在乎，人家還是頭婚呢，這年輕，英俊，前途不可限量，你好好想想。」
顧玉如被說的早已經臉紅的不行了。
張儀看了看顧老夫人，見她點頭了，才開口道：「好了，這事兒一時半會也說不完，玉如，雲鶴兄弟大老遠來，想必路上也沒吃什麼東西，咱們去給他做些熱乎的，暖暖身子。」
凌雲鶴抹了把臉上的汗，不是熱的，而是緊張的，「多謝大嫂，我還真有些餓了。」
他的肚子都叫幾回了，不過他沒在乎而已。
張儀拉著顧玉如出去後，宋薔自然也趕緊跟上。
兩個嫂子一個講道理，擺事實，一個則是把凌雲鶴夸的不行，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勸顧玉如想想。
而不是逼她嫁。
家人真心為她好，她也說了實話。
「大嫂二嫂，我……我真的覺得有點彆扭，雲鶴願意娶我，按理說我不該拒絕的，不然就真是有些不知道好歹了，可是我一直當他是弟弟。」
「弟弟怎麼了？女大三抱金磚，女大六，抱金山。」
「金山？」張儀蹙眉道。
「我說的。」宋薔羞澀地一笑，「妹妹，我聽明白了，說來說去，你還是在乎別人的看法，你想想，當初家裡所有人都不同意，可你還是要嫁給黎淵，那時候的你可不這般猶豫，怎麼現在就沒了那股子心氣兒了呢？」
「我……」
張儀也道：「你若是真不喜歡，當場就拒絕了，哪裡會說那麼多，妹妹，你可不是膽怯的人啊！」
「大嫂，我……」
「娘，你要和四舅舅成親，那是你和他兩個人的事兒，他願意，你也願意，別人不願意就不願意去唄？」
黎暮暮笑著說道，她也需要推母親一把。
顧玉如被她們七嘴八舌地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了好了，你們說得都對，說的都有道理，那我……也沒說不同意啊。」
張儀和宋薔還有灶台邊兒的小人兒都鬆了口氣。
這事兒，應該是能成的。
這一晚，顧玉如輾轉反側，黎暮暮被吵醒了幾回，卻不敢說話，只能裝睡。
不然娘親得多尷尬啊。
天一亮，便是除夕了。
大雪倒是停了，不過院子裡堆了一尺厚的雪。
黎暮暮醒來的時候，外頭正熱鬧的清理積雪呢。
不過今天的顧家很是熱鬧，凌雲鶴跟幾個孩子們玩的不亦樂乎。
他還是有些大男孩心性的，可是他對黎家幾兄弟也真的很好。
顧玉如在門口看著他和孩子們玩的樣子，孩子們心裡關於父親是有缺失的
他們從來沒有跟父親這般玩鬧過，黎淵看到他們，只有冷漠的指責。
黎雲珏這會兒騎在凌雲鶴的脖子上，笑得差點倒下來。
不過顧玉如一點兒也不擔心，因為她相信，凌雲鶴不會的。
「看吧，你可以沒有丈夫，可是孩子們也需要個父親，舅舅們雖好，卻是不一樣的。」張儀柔聲說道。
顧玉如微微點頭，「雲珏一直希望跟他爹玩，可是他爹……」
「別提那個混帳，他就不配為人父，為人夫，雲鶴不一樣，要不是雲朝提了要求，看他的樣子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了，一個男人，連自己生兒育女的權利都放棄了，玉如，他愛你至深啊。」
張儀拍了拍顧玉如的肩膀，「我們不是筆你，而是我們都覺得，錯過他，你這輩子都不會遇到如此愛你敬你護你的人了。」
顧玉如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
她不是傻子，大家說的道理，她又如何不懂。
昨晚，她輾轉反側，想了很多過往的事兒。
或許凌雲鶴的神情早已經有了蛛絲馬跡，只是被自己粗心的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