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黎暮暮冷哼了一聲,然後氣鼓鼓地道:「爹爹一點都不疼暮暮,爹爹都是騙人的。」
黎淵著急的是萬一消息被顧家人看到了,事情就不好辦了,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很明顯的威脅。
「快點放了它!」
「不要,嗚嗚……」黎暮暮扯開嗓子就哭。
小孩子嘛,不高興當然哭了。
顧玉如聽到女兒的哭聲頓時跑了過來,怒視著對面的男人,「你幹什麼?」
「我……」黎淵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黎暮暮就是想要他嘗嘗被人冤枉了還不能解釋的委屈。
這都是他讓母親經歷過的。
「玉如,我就是讓她……」
「夠了,黎淵,我知道你不喜歡暮暮,我也不奢求你能夠疼她護著她,但是你也別想欺負她,你敢動她一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黎暮暮這一哭,渣爹半個月的殷勤討好都還做泡影。
「娘,暮暮沒事的,我想爹爹也不是故意凶暮暮的。」
黎暮暮的小手拉上母親的手,讓渣爹好好想想這話熟悉不?
顧玉如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黎淵,以後離我的孩子們遠一點。」
說罷,她抱起女兒便大步離開了。
黎暮暮躲在她懷裡,故意把小手往下移了移,露出了鴿子身上那圈黑灰色的毛,就是讓黎淵看到。
馬彪急了,「怎麼辦?鴿子必須拿回來!」
「不必了,不是那隻。」黎淵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有很不是滋味。
他既覺得冤枉了小女兒,又覺得被顧玉如冤枉了,很難受,可想想,這一暮的確似曾相識。
馬彪也眯著眼睛仔細的看那隻鴿子,的確不是自己放飛的那隻,便也不再多管,他儘量避免跟黎淵走的近,就是怕被顧家發現什麼。
黎暮暮這裡自然另有打算,他們不是要傳消息嗎?
那消息可不能在她手裡斷了,她得幫忙把消息傳遞出去。
她乖乖地坐在那裡,其實是進入了空間,臨摹著馬彪的字跡。
從他的字就可以看出,這個人心思挺深的,很多壓抑的字寫的很難看,但是他的字一看就是精心練過的,難怪藏的如此深呢。
黎暮暮在末世之前臨摹過很多字帖,所以這個本事還是有的。
「一切順利,提防聞家!」被她改成了「一切順利,提防黎家。」
如此一來,看渣爹還怎麼抱大腿,還怎麼東山再起,不死都得脫層皮。
黎暮暮一切準備好,看了看那隻肥鴿子,還餵它吃了點兒糧食,就怕它飛不到地方,晚一點就放它飛走吧。
至於馬彪,留他到現在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之前就是想要看看他真正的字跡和那些人聯繫的方式,如今都已經得到了。
那麼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黎暮暮想到自己的計劃,高興地多吃了半碗飯。
吃飽喝足,自然要重新上路。
六子大聲地提醒著走在冰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如果掉進冰窟窿里很難救上來的。
而且就算被救上來了,大冷的天,全身濕透也要凍個好歹的。
冰面上覆蓋著一層雪,變得更滑了,一個不小心沒就要摔個跟頭。
幾個小孩子打著冰出溜,玩的不亦樂乎。
冰面上偶爾發出咔咔的響聲,聽的人驚心動魄,眾人只能更加當心腳下。
「前面的冰面薄,大家小心。」六子提醒著。
那裡接近中心位置,有一塊還能看到沒結冰的水來著,眾人只能繞著走,免得掉進去。
黎暮暮勾了勾唇,是時候了。
她快步走到馬彪前面幾步遠,馬彪瞥了她一眼,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有點不舒服,腦袋昏昏沉沉,身體也有些麻木,不聽使喚,眼睛看東西也是模模糊糊的。
不舒服的他也沒管黎暮暮,只是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
馬彪一直都喜歡在隊伍的最後面,之前黎暮暮不懂,現在想來應該是心虛的不想給人看到自己的後背吧。
也可以說是謹慎。
黎暮暮在經過最薄弱的冰面的時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下跺腳,她天生力氣大,猛地一踩,本就不夠厚實的地方碎裂開來。
由於她早就有所準備,加上身體輕,走過去什麼事兒都沒有。
但是走在她後面的精神恍惚的馬彪可就沒那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