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面色凝重,「不知道,總歸來者不善。」
黎淵看向謝尋,想到他身上的刀傷,「該不會是衝著你吧?」
謝尋淡淡一笑,反駁道:「不管是衝著誰,都不耽誤你保護妻兒,不是嗎?」
「你……」黎淵被懟的一愣,黃口小兒竟敢跟他這麼說話。
然而,下一刻他就見識到了謝尋猖狂的底氣。
他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卻上下翻飛,一個人打幾個人,年紀輕輕,身子矯健,婉若游龍,氣勢上一點也不輸給身經百戰的顧家兄弟。
眼見著那些黑衣人占不到什麼便宜,顧老爺子也就放心下來了,便守在妻女身邊,護著不會武功的兩個兒媳還有幾個孩子。
然而,黑衣人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裴太守見識過謝尋的厲害,怎麼會再讓一些阿貓阿狗來,這些都是他培養的死士,就算死也不會說出他的。
畢竟截殺朝廷欽犯也是大罪,皇上都留他們一命,而他卻要殺了他們,這是跟皇上對著幹啊。
黎暮暮撿起地上死了的黑衣人手裡的箭,勾了勾唇,「你那箭射的太差了,姑奶奶讓你瞧瞧什麼是真本事。」
黎暮暮搭弓射箭,一箭一個小豆包。
謝尋看著眼前的抬起手中的刀要朝著他劈砍過來,可下一刻就在他身前倒下,然後就對上黎暮暮笑吟吟的臉。
他著實被驚著了,這小丫頭還有這樣的本事呢?
眼看著黑衣人死的越來越多,黎淵鬆了口氣,他瞥向縮做一團的衙役們,湊到顧老爺子跟前道:「爹,衙役死了,這是個好機會。」
顧老爺子看了他一眼,「什麼機會?」
「爹,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難道您甘心以後就在北地了嗎?」
顧老爺子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他想攛掇自己,卻又不撒出餌料來,真當誰是傻子呢?
若不是想要知道他背後的大魚,他猜懶得跟他在這裡周旋呢?
「莫說只死了一個衙役,就算全死了,我顧某也會帶著一家老小去往北地。」顧老爺子冷聲說完,「明煜,留下活口。」
他這麼說,就是看出來這些黑衣人已經快要完蛋了。
可是剩下的幾個黑衣人,仍舊顫都,但是不用顧家兄弟們怎麼打,他們就吐血而亡了。
黎暮暮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屍體旁,正打算一探究竟,卻被謝尋攔下了。
他細心的彎腰,把手放在黑衣人脖子上,確定沒有脈搏後才讓黎暮暮靠近。
黎暮暮笑了,想不到這傢伙瞧著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還挺細心的嘛。
「都死了?我還沒碰他呢?」顧明鏡困惑地嚷嚷著。
「奇怪,我也沒砍中他。」顧明棠道。
黎暮暮看向疑惑不解的舅舅們,沉聲說道:「他們來之間就服了毒了。」
顧明煜蹙著眉頭,「也就是說,無論刺殺是否成功,他們都會死,這是何人所為,竟然這麼心狠手辣?」
「還用說嗎?能夠豢養這麼多死士的能是什麼人?」黎淵道:「定是上京城那位。」
黎暮暮端詳著渣爹,見他繼續把大家往歪路上帶,要不是謝尋一早知道了,她也許也會覺得是那位高坐朝堂的人所為呢。
既要仁德的名聲,又要剷除異己。
但這就是裴太守所為啊,渣爹為什麼要讓外公誤會那位呢?
「此話不可亂說。」顧老爺子瞪了眼黎淵,「你們幾個去查查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證據?」
原本這些人身上是肯定沒有的,畢竟連無論成敗都要滅口的法子都能夠想出來,而謝尋的證詞又沒有說服力。
但黎暮暮可不會輕饒了裴太守的。
他有殺人之心,那就得做好失敗要承受的後果。
「呀,這是什麼?」黎暮暮從一個黑衣人的懷裡扯出了一個金鎖片。
眾人圍了過來,認定了這或許就是線索,可靠後一些的顧瀾卻臉色陰沉,「這害是……」
「瀾兒,你認識這鎖片?」張儀急聲問道。
顧瀾上前兩步,接過鎖片後,點了點頭,「起初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現在倒是確定了,這是……裴家的東西,我在裴真真的身上見到過。」
「裴家?」顧老夫人愕然,但很快就想通了,「裴家可真不是東西,居然還不放過我們。」
黎淵臉色一陣陣的紅白交加,早知道能夠搜出線索來,他就不說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