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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句,少年沙啞著嗓音,染上濃濃的哭腔,最後似被失望斬斷,再沒了聲音。

崔錦程的身子收起力道,頹然地跌坐在地,宛如一尊行屍走肉。

「那這段時日可真是委屈你了,未來的凰女夫殿下。」段乞寧收回目光,置之不理,心口不知怎的,泛起蠱毒啃食的刺痛,讓她沉默地閉上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我不會把你送走的」這句話。

不過,既然說不出口,那便用行動吧。

反正她什麼也沒準備,待到宴席結束,崔錦程後知後覺跟她回段府,當會明白她的心意。

這樣想著,段乞寧不再糾結。

遠處,行完禮的赫連晴位居上方次位,三凰女赫連暄與她緊挨。

後者衣著同樣也是光鮮亮麗,只是三凰女比赫連晴差了些年歲,模樣瞧起來更為稚氣些,在綾羅綢緞和金釵步搖的襯托下,赫連暄更顯凰女煊赫的排場和錦衣玉食的驕矜。

文武百官的視線也在這二位凰女身上流轉,畢竟太女之位空懸,凰帝膝下子嗣綿薄,唯有這二位有分庭抗禮之力。

未來的天女,必定會在這二位之間誕生!

高台上,擁護赫連晴的太師蘇彥衡以及擁護赫連暄的宸貴君殿下心平氣和地與赫連玟昭共飲,可唯有台下觀望和站隊的百官朝臣才能明了這其中的雲譎波詭——雙方之間醉翁之意不在酒,眼裡的尖銳暗自交鋒。

赫連玟昭嗆了幾口,貼身女官遞來藥壺,女人倉促間服下幾粒,視線在遠處段乞寧的身上流轉。

不久後,御前女使高喝「傳菜」,段乞寧的重心便都放在滿桌精緻菜餚上。

反正這接風酒席主角也不是她,破費送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銀,總要吃回來點。

段乞寧把碟筷給阿潮,男人恭順接過,為她布菜和試吃。

滿漢全席琳琅滿目,就是分到每位賓客桌岸上,看起來就有些少了,偌大的碗碟精緻是精緻,裡頭的菜餚只有小巧一口。

這便是寸土寸金的凰城……

吐槽歸吐槽,佳肴還是可口的,尤其隨後送上來的果盤,裡頭甜桃切片如花散開,綴以櫻桃、琵琶、桑葚……

這些時令水果都是稀罕物,應是從大延四處各地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

段乞寧擇了顆櫻桃入口,酸甜滋味湧上蓓蕾的那刻,陛下傳舞樂入場。

這會有曲水做隔欄,再沒有舞郎往段乞寧身上扭,兒郎們隨鼓點扭動細腰,肚皮上的銀鈴伶仃作響。

段乞寧跟著賞心悅目,抬眼正對上邵馳那塊吃人的眼睛。

女人嗆了一聲,隨即吐出嘴裡的核,阿潮很自然地抬掌接住。

「主人,你看那個……」阿潮神色凝重,附於她耳邊很輕很輕地提醒。

段乞寧揚揚眉,順著阿潮的視線望去,混在舞郎堆末位,有個渾水摸魚少年,舞姿和步調雖然跟得上節奏,但仔細揣摩多少能辨認出他的濫竽充數,且那舞郎有異邦之相,不似傳統的大延人。

「怎麼說?」段乞寧一向最是信服阿潮的直覺。

男人只道了一個名字:「拓跋箬。」

段乞寧臉色一變:「你確定?」

阿潮鄭重地點了點頭。

段乞寧心道他真是瘋了,追求赫連晴追到這份上!

段乞寧立馬將視線投射向二凰女,赫連晴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她的眉頭折出一些褶皺。

拓跋箬跟在後頭舞動,目

光頻頻望向高台上的赫連晴。

直到一曲閉了,拓跋箬隨儀隊退回,臨走時還戀戀不捨地張望。

赫連晴指腹摩挲酒杯頻繁,心緒不寧,待到女使高喝「吉時到,接『二凰女』殿下風塵」,赫連晴忙起身前去復拜赫連玟昭,摘下自己的氈帽和額前配飾。

接下來,她便需要離場,前去隔間置換衣物,換回大延王朝的凰女官服。

段乞寧也深知,這個環節,是她可以設計將崔錦程獻給赫連晴最好的時機。

崔錦程那少年自然也是知曉,倏然掐緊掌心,臉色崩壞得慘白。

可是坐等右等,段乞寧也都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淡定地喝酒。

赫連晴已隨女使退出宴席,眼看著時機稍縱即逝……見段乞寧久久未動,高台上的七凰子赫連景坐不住了,清咳一聲。

那樣細微的動靜,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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