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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幾次,段乞寧會外放,玉梢公子親耳聽見「晾州知州帶兵圍剿段府,惡霸段乞寧流落荒野」。

尚佳和聽到這眉頭蹙緊,但語氣和內里卻是興奮著的:「當真?」

玉梢公子跪在地上發誓:「小的所言絕無半點之虛!」

當時的尚佳和激動下榻,一把掐住玉梢公子那被折磨得通紅的手腕:「你可記得是何時!以何由頭圍剿的!她流落荒野之後呢!」

玉梢公子知道她感興趣,終日提心弔膽的神思總算放鬆。如此一來,他便在知州府有了仰仗,日後也不必在末等窯子裡摸滾帶爬。

「刺殺雪州崔家婦老」一事,便是玉梢公子的提議。他分明記得,晾州事變很早之前,「段乞寧」就已經將崔錦程的母父殺害了!

可現在他倆非但存活,還被段乞寧小心護著……頓時,尚佳和陷入沉思。

片刻後,她將此事上報母親,尚知州覺著此舉可行,專程派出精銳遠赴雪州。

由於尚知州迫切想要邀功,事急從權,殺崔家婦老為先斬後奏,近日死訊傳至陛下耳里,想必那一位自然也知曉了。

尚知州不清楚上面那位的態度,今日在此一敘,是褒是貶,皆看那位進來時的臉色,故尚佳和和尚知州皆是局促不安。

尚知州手裡緊緊攥著一封信,若段乞寧在這,當會發現正是她仿寫送去官府的那份。

茶水熱了一杯又一杯,玉梢公子也在底下跪得膝蓋發麻,可他不敢輕舉妄動。

尚佳和允諾帶他去見的高層,絕對是比知州還要大的官!

又等了半個時辰左右,郊外傳來馬蹄聲。

一輛奢華的車馬停靠在驛站門口,馬車簾被挑開,踏出一雙金絲四爪蟒紋皮屨靴。

那人摺扇執手,步履鬆弛,年近不惑但英姿颯爽,面上歲月斑駁的痕跡並不顯然,反而成為她風姿綽約的點綴。細看女人眉眼,與赫連玟昭有二八相似。

凌安王腳踏平地,回首朝車馬內遞出另外一隻手。

須臾,車馬內一襲水墨色常服的男子福身探出,望向女人的掌心抿緊薄唇,繃直的唇線內透著幾絲抗拒的味道。

凌安王牽唇一笑,不了了之地收回手,往驛站上樓。

小廝在前頭牽引,所過之處,皆由一枚「水蛇」形狀的令牌開路。

一女一男自另外一處廂房進去,與尚知州等人隔著屏風。

即便如此,尚知州等人還是當即起身,恭順地跪地行禮:「拜見凌安王殿下!」

底下的玉梢公子,在如此盛氣凌人的氣場下,嚇得險些昏厥過去。

但聽凌安王的語色,大抵是對她們謀殺崔家婦老的事持肯定態度的。

果不其然,凌安王褒揚了尚家一番,並允諾她事成之後兵部尚書的位子。

當下,尚佳和斗膽上前,將玉梢公子相關事稟報,包括段乞寧所謂的「預知」能力以及刺殺崔家婦老一事前因後果籌謀。

言罷,尚佳和不動聲色地將眸光挪至凌安王身側的那個男人影子上,似在等他指示。

尚知州適時呈上崔錦程的家書,小廝前來接過,繞過屏風送去裡頭。

凌安王展開信件,室內靜謐很久。

寥寥幾筆,筆墨娟秀,除了與家人報平安勿牽掛段乞寧一五一十復刻,其餘皆是她杜撰的,且特意用「家族清譽」混淆視聽——

「生如浮萍,心往故園。

清流安好,懷壁無瑕。

雖千萬人,子亦往之。

前程莫問,母父勿念。」

果然凌安王凝神,不願相信這就是簡單的一封家書,反覆琢磨,倒是真給她品出兩個關鍵訊息:

其一,崔家嫡子在段家過得不好,結合此前晾州城傳得沸沸揚揚的段家虐。待侍奴風聲,段家大少主報復崔家小公子八九不離十。

其二,崔家秘鑰藏在崔家舊宅,尚且在舊宅埋藏得隱蔽,沒人發現。

關於這第二點,凌安王存疑,同時又有點僥倖心理,她喚尚知州前去打探,叮囑她尤為注意壁畫玉石等細枝末節處,說不定藏有暗格。

尚知州和尚佳和對視,覺得言之有理。

安排好後,凌安王將家書丟入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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