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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青衍一改段乞安眼中溫良賢德的模樣:「蠢貨!段乞寧對他疼愛,僅你片面之詞,誰能信服?等著被那賤人倒打一耙嗎?妻主憐惜我,今日之事她抑是護著我的,自會和家主解釋明白,你莫要給本君節外生枝。」

他隨後咬牙切齒,拳頭捶在

桌案上,震得案中茶具哐當一聲,動靜不小。

男人一想到今日給崔錦程遞茶一事,就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賤奴身份,也配讓他奉茶!

「從前本君在崔家就處處被他壓一頭,現在他攀上段乞寧,竟還雞犬升天受著本君的禮!這賤人當真是厚臉皮,為何老天娘如此不公,給他尊貴的身份家室容貌還不夠!還要給他個如意娘子!」

崔青衍想起多年前,段家聘禮七抬八轎堆滿後院時,那種不甘和嫉妒如毒針扎滿他的五臟六腑。

僅僅因為崔錦程是母父的掌上明珠,他們要給他送到宮裡伺候凰上,便殘忍地將他這個庶出兒郎推至段家這個龍潭虎穴!

那天,他身穿玫紅色喜服從偏門被抬進的段家大院,下人們粗。暴對待他,將他丟棄在段乞寧的床榻上不管不顧。

段乞寧前來掀開他的紅蓋,發出鄙夷的一聲:「啊,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

崔青衍會永遠的記得當時段乞寧看向他的眼神。

後來,他又被下人們粗。暴地抬到段乞安的榻上。

段三少主按照禮節走完所有流程,喜秤挑開帕,望向他時滿目同情,那是他在段家人身上感受到過的唯一的溫度:「『衍兒』,我可以這麼喚你麼?從今往後,你我便是妻夫了。」

「你雖是側室,但畢竟是我第一個夫郎,我會誠心待你的。」段三少主淺笑道。

思及此,稍稍撫平崔青衍暴怒的心。可這麼些年來日積月累的落差未曾消減掉他的不平,他總在幻想另一種活法:若是沒有給崔錦程替嫁,他是不是也能給小富人家的女娘當正君?

運氣好些,說不定是達官顯貴的側夫……凰女殿下的侍夫……又或者!選秀入宮,成為凰帝陛下的御用小郎,再往上爬,會是御人、貴侍、貴君……甚至——崔青衍窒息一瞬,眸色愈來愈狂熱。

而今,崔家覆滅,崔青衍如願見到崔錦程從天之驕子淪落為叛賊逆子。可昔日瞧不上他的段乞寧依舊對他這個嫡弟青睞有加,納為侍奴的同時,還能讓他享著「正夫」的榮華富貴。

段大少主的「正夫」和段三少主的側夫,他還是低低在下的那個。

崔錦程的命怎麼就這麼好呢?

「公子…你莫要傷著自己,小奴心疼啊!」

崔青衍回神,才發覺自己氣得掐紅了掌心。

恰逢此時,響起敲門聲。「少側君,有您的信。」

主僕二人臉色驟變,均作警惕模樣。

崔青衍趕忙收拾衣袖,拉開房門,和送信小廝對了個眼神,將信件取回。

信封簡約,只於封口附近畫了個細小的「水蛇」花紋。

「是…是『上面那位』大人…」浮石驚恐道。

崔青衍焦急地撕開信封取出信件,閱完後臉色慘白,手指將紙張擰得皺巴不堪。「怎麼辦……父親的病情愈發嚴重,那位大人說,若本君還不能將崔家私印的下落盤出,父親怕是活不過初夏……怎麼辦浮石,本君…本君等不起了……」

崔青衍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浮石忙上前攙扶,也急得六神無主:「這可如何是好公子,公子你也不過是三少主的夫,如何能越過大少主,把手伸到那賤人那裡?」

「你說得對……」崔青衍倏然捕捉到重要一點,「本君的手確實越不過段乞寧,這樣,你替本君去把趙氏喚來!」

浮石一驚,眼眸銳利:「公子你是要……」

崔青衍急不可耐:「速去!」

浮石腳底抹油就去,崔青衍將那封信件引燃。

男人將著火的紙張丟進炭火堆里,盆內熊熊烈火,眸中冰冷結霜:「既如此,只能將你趕出府了,錦程弟弟。」

翌日天剛亮,段乞寧和崔錦程就被吵醒了。

多福多財面色難看,正杵在寢殿門口躊躇,其餘下人們也面面相覷著。

一問才知,有人已在段家府外罵罵咧咧快半個時辰了。

段乞寧邊更衣邊犯困,順帶回首對榻里的少年道,「今兒起就不用去學規矩了,再睡會?」

崔小少爺掖著被角,縮成團,望向她點點頭。

段乞寧合上床紗,並未看見少年抬起右手的模樣。

那顆守身砂依舊鮮紅,而他眸中只剩迫切和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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