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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卑微的姿態,好似方才那個倔強的他只是一道幻影。

「對不起,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段乞寧覺得自己大抵也是風寒了,腦袋暈乎得很,旋身抽離,少年扯住她的腳踝:「對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對不起,不要討厭我……」

段乞寧不說話,眼睜睜看著他痛苦哀求,直到精疲力竭。

崔錦程昏倒了,高燒將他的臉灼得通紅,鴉羽長睫緊閉,皺起的眉頭中布滿苦楚。

段乞寧徹夜未眠。

火堆燃盡後,那個少年始終未曾甦醒,他被病魔折磨了一宿,面色已接近慘白,怕是下一刻就會咽氣。可段乞寧也無能為力,只是偶爾在他張唇囈語時,放置幾塊積雪在他的唇瓣上,不至於讓他脫水。

清晨,他應當是夢到家族覆滅之日的場景。

又過了半個時辰,這場夢魘結束,段乞寧的耳根清靜了,她望向幹草堆里的少年,依稀能看見他眼角的淚痕。

萬幸,又過一個時辰,她餓得頭暈眼花的時候,彎刀破開洞外的山風,阿潮渾身是傷踏著風雪朝她走來。

「屬下來遲,」男人自責、懊惱,擁她入懷,嘶啞的嗓音摩挲在她耳畔,「寧寧受苦了……」

段乞寧神色微動,大抵是想到陰差陽錯間死掉的人是阿秉,有種難言的惻隱之情浮上,她反手擁住阿潮。

聽朱可瑛說,太陽落山之際,挑戰台上只有段乞寧和諾敏未歸。

有女娘言道,曾在雪林深處見到二人交手。

可是左等右等,最後眾人只等到段乞寧的汗血寶馬形單影隻奔回部落,阿潮便知出事了。

他即刻出發,片刻不停,冒著風雪只身前往雪林深處,縱有攔路狼熊,男人也無懼無畏地斬殺過去,發了瘋似得要尋到她。

從日落到天明,哪怕被針葉和荊棘扎得衣衫襤褸、遍體鱗傷。

男人輾轉在雪州的無人之境,他給自己設下期限,若是午時都未尋到段乞寧,他便自刎於風雪中。

山窮水復之時,阿潮嗅到燃煙味,這才將段乞寧尋到。

……

從無人之境脫困,段乞寧將崔錦程送去醫館,郎中道他危在旦夕,命不久矣。

段乞寧一擲千金,各種人參雪蓮換著續命,終是吊回一口氣,足足養上三日才將崔小少爺的氣色養回。

傷好之後的崔錦程鮮少說話,坐車回晾時一語未發,更多時候,他只是在磕磕絆絆的行徑途中安靜地望著段乞寧。

一條白綾纏繞在他的左手腕間,遮擋住那裡的傷痕。他的目光潮。濕、直白,縱然段乞寧故作淡漠無視,可走了三天三夜後還是忍受不了,索性離開馬車,換到和朱可瑛同乘一輛。

朱可瑛八卦她不和崔錦程同乘的原因,段乞寧喝茶不語,一塊奶酪糕塞嘴裡。

雪林遇刺之事牽連甚廣,段乞寧未曾和旁人言說,只道是諾敏伺機偷襲,死於非命。

一番旁敲側擊,段乞寧從朱可瑛口中打探消息,證

實那日為首的黑衣女人便是尚佳和。

段乞寧的疑點很快轉移到晾州知州和大莽王朝的關係上:尚佳和為什麼能差遣大莽邊境騎兵為她所用?

尚佳和和那個女人長相相似,玉梢公子是否知道這件事?

可無論怎麼猜測,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她早已身在局中,從接收崔錦程入府那刻,不!或許更早,從她身上有象徵金屬性秘鑰的那刻起。

——只要她有這個烙印,就不可避免的會被捲入到這場紛爭中。

而今這齣行一趟,崔錦程朝思暮想的人是見著了,錢也花了,命也差點沒了。好歹有所收穫,那便是段乞寧將秘鑰五分之二的線索掌握在手中。

就是不知道餘下的水象秘鑰、火象秘鑰和土象秘鑰各在何處。

思及此,段乞寧捏捏眉心。

本想著規避劇情就能安擔,但眼下她就是不想上桌恐怕也得上桌,往後估計更沒有什麼安生日子能過了。

因為她記得,這個年過完的初夏,大莽和大延的邊境動盪,原書女主作為人質籌碼的期限到期,會被凰帝接回大延——對應小說原著一章:《回國》。

同一年秋,朝局暴。亂,段家覆滅,「段乞寧」被趕出晾州,等待她的是悲慘的炮灰結局……

照眼下這樣行情,還不知道數月後會發生何事。

段乞寧倏然想起崔錦程那雙露。骨且複雜的眼眸,那樣的眼神,應當是望向赫連晴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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