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四目相望,雙方倏然間意識到彼此間的威脅與競爭關係,火花隨即炸裂開,而處於二者眸光交匯處的主角段乞寧面上卻無波無瀾,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慢悠悠地回答朱可瑛的話,「誰呀,不認識。」
玉梢公子明顯自亂陣腳,著急道:「是我呀,姐姐!你的男朋友!」
他激動得直撲過來拽段乞寧的手,但是沒碰著,因為阿潮的刀就橫埂在兩個人的中間,刀柄抵掉了男子的手,阿潮寬闊的身影擋在了他們之間。
玉梢公子還想往前撲,阿潮的刀出鞘架在他脖子上。
他這才知道害怕,氣勢頗弱地糾正道:「你的、前男友……」
「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段乞寧涼薄地掃他一眼,繞開他,準備從另一側上台階,身後響起玉梢公子略有些崩潰的嗓音:
「我知道你記得!你有記憶的!姐姐,不要裝作不認識我!你就這麼絕情嗎?」
阿潮為他的瘋狂蹙眉,朱可瑛為此摸不著東南西北,唯段乞寧半點沒停踏上台階,終於在房門前停頓,沖底下那個尚且怔愣著的少年喚:「你還不快跟上來。」
崔錦程回神,跟上,氣得玉梢公子吼道:「段乞寧!」
換來的是阿潮的一巴掌,男人冷冷地警告道:「主人的名字不是你能隨便喊的。」
阿潮是習武之人,這一巴掌別提有多結實,抽得玉梢公子眼冒金星,抽得他一個踉蹌只能扶住桌子穩定身形。
玉梢公子忍著疼,不敢相信這一切,以及段乞寧那麼冷漠無情的態度!
他本名遲鈺稍,和段乞寧是同一個時間點穿越到書中世界的。
他占據的這具身體,沒有名字,但出生在晾州城最大的花樓,老鴇爹爹給他取了號叫「玉梢公子」,一直當做花樓的下一任花魁公子栽培。
一年半載前他剛接替身子時,吃了不少苦頭。
原身心高氣傲,仗著不俗的容貌和驚艷絕倫的舞技,不肯放下身段琢磨花樓里那些討好人的姿勢,被爹爹們又是關禁閉又是斷水斷糧,甚至還要逼他掛牌接客!
他花了好幾半月才勉強適應這裡是女尊男卑的世界,而作為花樓的風塵男子,接客意味著他將會被當做商品供這裡的女人肆意玩。弄取樂。
他這一年半載的,見過太多從女人身下被抬回來的小倌,他們的前面和後面簡直無所不盡其用,若是碰到些手段狠厲的女人,那小倌的下場就更為慘烈。
光是想起他們被玩。弄後的模樣,遲鈺稍就渾身哆嗦,更別提老鴇爹爹要推他上火坑。
被逼無奈,遲鈺稍只得向命運妥協,在爹爹們的調。教下學習討好女人的花招,終於熬到坐上花魁公子的日子。
一朝舞壓晾州,他名聲大噪,花樓門檻都快被踏破了,爹爹們也愈發將他捧成個寶貝,再沒人提要將他掛牌接客的事,花樓默認他賣藝不賣身,對遲鈺稍而言,也算是逃過一劫。
遲鈺稍仰仗自己花魁公子的名聲,藉助來往女娘們的勢力,暗中打探段乞寧的下落,果不其然,某一天得知晾州首富段家有一女名喚「乞寧」,和他現代女友的名字絲毫未差。
在聽聞段乞寧苦苦求愛未果,南下桑州這一廣為人道的反常事跡後,他愈發堅信段乞寧一定是和他一起穿來的!
是以半月前,當段乞寧的好姐妹朱可瑛花重金購買他短暫的行動自由權時,他二話不說便允許了,為的就是再見段乞寧一眼——這個世界唯一與他同鄉的人,還是和他曾經有過感情的女人!
他滿心期許,跋山涉水,不顧沿途顛簸和寒冷,只為了見段乞寧,可是而今!他就站在段乞寧面前,段乞寧居然要裝作不認識他!要這麼冷漠的對待他!
這樣的結果,遲鈺稍難以接受。
彼時,玉梢公子一隻手撐在桌面上,另一隻手的拳頭卻緊緊地捏了起來,眸中多有不甘。
可他這具身子出自風塵,咬牙切齒的模樣落在旁人眼中也似勾。引,朱可瑛望著他濕紅的眼眶,瞠目結舌地道:「玉、梢公子,你當真和寧寧有情?」
「豈止!」玉梢公子驟然看向她,恨不得立馬將他和段乞寧的過往公之於眾,「我們曾經……曾經……」
他戛然而止,恍然意識到什麼,轉而緘口不語。
宛如吃到驚天大瓜的朱可瑛:?莫不是什麼白玉盤和硃砂痣的戲碼。
為了證實這一點,她很快撮合了段乞寧和玉梢公子的又一次碰面。
傍晚。
短暫的休憩掃走旅途的疲憊,再加之有崔小少爺那特殊的體質作伴,下樓用膳的段乞寧比白天來時顯得精氣神飽滿些。
崔錦程跟著她身後下樓,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瞧出他換了件衣裳,至於段乞寧喚他上去房間的那一下午,他們都在裡面做些什麼足以令人遐想非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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