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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男子殷勤又道:「他而今就在府里,青衍哥哥你想如何整他儘管吩咐,弟弟必然給您辦到。」

「趙侍夫,」崔青衍放下茶杯,「縱然他從前待我涼薄,可畢竟我是他的長兄,如今同入段府,伺候的都是段家少主,我這個做兄長的難道這點容人的度量都沒有嗎?這種話以後莫要再說,傳到家主耳朵里,你我都免不了一頓責罰。」

趙侍夫賠笑:「少主君說的是,可是家主大人都把後院的協理權交予您了,只要哥哥弟弟們不外說,沒人會知曉的。」

崔青衍是段家唯一的少主側夫,私下無外人時,這些侍夫們都會偷偷奉承他為「少主君」。

他掌管著段府少主輩們後院裡的生殺大權,不管是三少主的夫郎們還是寧少主的夫郎們一個個都得巴結他。

尤其是段乞寧後院裡的那幾個,段乞寧南下一年半載,如果侍夫們不去討好崔青衍,根本無法在後院裡安然挨到妻主回晾。

論恩惠照拂,趙侍夫受到的最多,正所謂吃人手短拿人嘴短,趙侍夫當為崔青衍的第一狗腿。

管事正巧就是這個時候進來通報的,他朝崔青衍行禮道:「給三少側君請安,明月軒的那位來了,說是院裡床墊帶血,想換一床。」

「他真是嬌貴,」崔青衍嘖了一聲,隨即和趙侍夫玩笑道,「我怎麼記得,明月軒曾是你住過的院子。」

趙侍夫與他對視,對他眉眼間的那抹陰鷙瞭然,附和道:「正是。」

崔青衍為自己斟茶,「那便先讓他在園外候著。」

管事一去不復返,崔錦程在原地等了一會,心道算了,轉身欲走,被其他家僕攔下。

這便是有人誠心不想讓他離開。

崔錦程就這般從晌午等到傍晚,等到園子裡頭的爐火漸熄,茶水漸涼。

太陽落山,外頭的天氣瞬間涼了下來。

少年縮在款式陳舊的大氅里,雙手和雙頰都被凍得通紅。他不得不哈氣搓手,不至於讓手指太過僵硬。

寒風刺得耳朵疼,崔錦程低著頭,讓鬢角的發垂下來蓋住耳,還是很勉強。

花園裡頭的侍夫們結伴而出,路過石橋時多少得審視一下崔錦程,崔錦程只好將臉埋得更低。

好不容易,管事出來,喚他進去。

崔錦程挪了挪僵硬的四肢,隨管事往裡走。

見到崔青衍的那刻,崔錦程陡然一怔。

第12章

他設想過許多可能,也許是段乞寧的夫郎想給他下馬威,也許是段家主的親信想給他點警醒,卻獨獨沒想到讓他在冰天雪地里苦等的,竟是數年前嫁入段府、許配給段三少主的庶兄。

而今這陣仗,怕是少主輩們的後院大小事宜,都歸於他掌權了。

將人帶到,管事便恭敬地離開花園。

偌大的梅園冷冷清清,只有崔青衍和他身邊的貼身家廝尚在,還有燃著余火的銀炭時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響動。

「怎麼,」崔青衍勾唇冷笑,「見到本君很意外?」

少主的正夫和側夫分別喚作「少主君」和「少主側君」,一般對下人不會刻意擺架子自稱「本君」,很顯然,崔青衍故意耍威風給他看。

崔錦程不說話,也沒有旁的舉動,惹得崔青衍身邊的家廝不悅,大喊道:「大膽!見到少主側君為何不跪!」

崔錦程垂在大腿附近的拳頭緊緊捏了起來。一見到這個貼身小廝的面容,他便紅了眼眶。

崔家出事那日,晾州知州帶兵圍剿崔府,崔錦程曾在知州的儀仗中,看見過他!

既是崔青衍的貼身僕從,又怎會和知州的人同乘馬車?

崔青衍和晾州知州究竟是何關係?崔家出事又是否和他這個早就嫁入段家的庶兄有關?

崔錦程的指甲狠狠地掐在掌心上,胸腔起起伏伏,壓抑住內心的憤懣。

那小廝被他的眼神盯得發悚,略感心虛,只好裝腔作勢提高聲量:「小小賤奴膽大包天!」

「浮石,休得無禮,」崔青衍道,「這是本君的嫡幼弟,從小在家中錦衣玉食慣了,自然是沒這麼快就能適應侍奴的身份,這侍奴見到主子該行什麼禮、該說什麼話,恐怕一時半會的,還學不會呢。」

崔青衍似笑非笑著,「該給新來的侍奴一點學規矩的時間,不是嗎?」

言罷,他眼神示意浮石。

浮石踏下亭台台階,行至崔錦程身旁,一唱一和道:「側君恩惠,賞你學習規矩的機會,小奴帶教一番,我如何做,你便如何做吧。」

浮石隨即撲通一下給崔青衍下跪,雙手交疊行了個大禮,砰砰往鵝卵石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邊磕邊道:「賤奴崔錦程,給三少側君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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