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還會帶我去見你的朋友、同事……」
唐思伽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她凝望著眼前人一遍遍提起過去那個被耍得團團轉的自己,突然覺得他的樣子變得可怖起來:「然後呢?」她的聲音變得冷漠。
「你說這些,究竟想要證明什麼?」
時川垂眸望著她:「我想要證明,我們才是最般配的,我想要,我們回到之前的日……」
「啪」的清脆響聲,在朦朧的冬夜中響起。
唐思伽用力在他的左臉扇了一個耳光。
時川的臉頰側向一旁,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路燈下,立刻能看見他的臉上泛起了暗色的紅印。
唐思伽的掌心被震得發麻,呼吸急促地緊盯著他,眼中沒有半點情愫。
不知多久,時川緩緩轉過臉來,神情沒有任何被打後的氣惱,只是用手背輕輕蹭了下她打過的地方,再看向她,而後低笑了一聲:「這次你碰我,沒有反感。」
唐思伽凝視著他:「我和朗舟不會離婚,更不可能和你回到之前。」
她用他曾經說過的話,一字一頓地回應他:「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有未來。」
放下這句話,唐思伽轉身離去。
時川仍站在原地,冷清的表象下,心臟像是生出無數根倒刺,將他的血肉一下下刺穿。
他看著女人的背影,良久,徐徐開口:「陸朗舟有一個很和睦的家,看起來是姐姐喜歡的樣子。」
唐思伽的腳步猛地頓住。
時川朝她走了幾步:「姐姐選擇陸朗舟,原因之一是不是他美滿有愛的家庭?」
他的聲線沙啞而柔緩:「他的父親,是一家食品公司的小主管,性子沉默寡言,多年來一直沒有升職的機會;母親是社區的工作人員,熱情好客卻也有些市儈;姐姐在一個芭蕾舞團做伴舞,一直很想成為領舞,卻始終鑲邊。」
唐思伽僵立在前方,後背徐徐爬上來一陣森寒,耳膜劇烈跳動著,胸口名為憤怒的情緒不斷翻湧。
「……甚至,」時川娓娓道來,「他的父親有一個姐姐,一個弟弟,其中姐姐嫁去了南方,有一個女兒,家庭氛圍還算不錯。弟弟留在了臨市,有一兒一女,經常起爭執,家庭氛圍很不好。」
「當然,這些人,姐姐還沒有見過。」
唐思伽轉過身,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做了什麼……」
「不要這樣看我,姐姐,」時川的眼神漸漸變得晦暗,裡面是黑色的隱形眼鏡也擋不住的危險,「我只是想幫你排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現在的你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麻煩!」唐思伽冰冷道。
時川沉默下來,長而纖密的睫毛顫了下,很快若無其事地笑:「外面天太冷了,把你的聲音都凍住了。」
「我們找個溫暖的地方,繼續聊吧。」
唐思伽看著他。
這一刻,她終於再一次深刻體會到他與她是兩個世界的人,也認識到,她從沒真正地看清楚他過。
——一個高傲的、結果至上的瘋子。
時川知道她不會回絕,走上前,想要將她手中的蝦與蔬菜接過來。
卻在他靠近她的瞬間,她反應極大地避開了他,沒有與他有任何肢體接觸。
時川的手停在半空,半晌直起身,朝不遠處看了一眼。
高大的保鏢從車前走了過來,將東西接了過去:「唐小姐,這邊請。」
「我自己打車。」唐思伽平靜道。
保鏢看向時川,後者的臉色蒼白,仍笑著:「車是昨天新提的,姐姐放心坐。」
「我坐另一輛。」
唐思伽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地跟在保鏢身後朝前走去。
嶄新的庫里南在路上行駛,黑色邁巴赫在後方安靜地跟著。
唐思伽平靜地看著窗外的夜景,當四周的景色漸漸變得熟悉時,她心中突然覺得格外諷刺。
時川帶她來的,是當初那個老破小的六樓出租屋。
聲控燈一層一層地亮起,隱約傳來小孩的哭鬧聲與遠處的狗吠聲。
唐思伽沒有多看周圍一眼,只像是完成一道任務,目不斜視地走上六樓。
「你搬走後,這裡一直無人居住,我聯繫了房東,將這裡買了下來。」與她的冷淡相反,時川的語氣像極了過去偽裝的那半年。
唐思伽沒有應聲。
時川打開房門,立刻有暈黃色的燈光傾瀉而下,照亮了滿室的黑暗。
唐思伽抬頭,退租時新換上的燈泡,不知什麼時候又被換回了之前的花瓣燈。
逼仄的出租屋內,她搬走時還是空蕩蕩的,現在卻變的和以前一模一樣。
原木風的茶几,多巴胺拼色的地毯,地毯上散亂著幾本熟悉的書籍,還有用幻影紗圍出的一張床的空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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