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咋走?」陳年希問陳鶴允。
死死抱著陳年希胳膊的溫晚在這時候眯開眼。
瞧見這條岔路,她腦子裡靈光一動。
「以我的經驗,這種時候得分兩撥走。」
她這麼說當然是給姜頌梨和陳鶴允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啦,但也不是純粹為了撮合,這種時候還真需要分兩撥走,兩邊的機關很可能需要同時按住才會打開。
「那我們這邊,你們那邊。」陳鶴允說。
「ok。」
陳鶴允拉著姜頌梨往左邊走。
通道深處一片漆黑,只有幾盞紙燈籠燃著幽綠火焰,火光照不到地面,只映照得出牆壁上鮮紅的「血跡」,然而這樣的場景在姜頌梨的眼裡卻成了通向幸福的玫瑰長廊,絲毫感受不到一點恐怖氛圍。
這兒不時還會有幾道冷颼颼的風吹過來,他們狂奔過一段路,身上出了些汗,衣服面料又薄,按理說被風吹著該很冷才對,要是體寒些,可能還會冷得發抖,姜頌梨卻是興奮的發抖,甚至還覺得:
有風好啊,夜黑風高,最適合做些不道德的事。
陳鶴允似乎感受到了她微微的抖動,轉頭問她:「怎麼在發抖?冷?還是害怕?」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像一道興奮劑,姜頌梨更激動了,抖得也更厲害了。
「冷。」
她撒謊,她一點兒都不冷,熱得都快燒起來了。
當然要撒謊啦,難不成說:我不冷也不害怕,發抖是因為準備對你做點壞事,太興奮了。
「這樣還冷嗎?」
陳鶴允直接攬住她胳膊,將她摟進他懷裡。
姜頌梨驚得眼睛都放大了。
朋友之間可以這樣摟著嗎?
難道?
難道!
小帥也喜歡她?
但轉念一想,溫晚幾乎整個人都掛陳年希身上了,剛剛好長一段路陳年希一直摟著溫晚的腰,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作為最好的朋友,在這種情況下,太有男女之防才可疑。
她什麼也沒說,還在一陣恐怖音效傳來時笑著往他懷裡縮了縮。
反正這兒黑漆漆的,他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所以,她同樣沒看到他揚起的唇角。
兩人摟著繼續往前走,不多時,前面出現一個詭異的祠堂。正中供桌擺著褪色的牌位,香爐里三支電子香泛著猩紅的光。
陳鶴允摟著姜頌梨在祠堂里找線索。
姜頌梨當然希望他能一直摟著自己,但這樣她就沒辦法假裝摔倒往他身上撲了。
「這兒沒風了,」她小聲說,「我們分開找線索吧。」
「不害怕了?」
頭頂落下帶著輕笑的聲音。
「我只是容易被突然竄出來的東西嚇到,不怕黑。」
「行,」陳鶴允很自然的鬆開她,「那你這邊,我找那邊。」
「嗯。」
陳鶴允去到牆壁角落,接著微弱的光找線索。
姜頌
梨則一邊在供桌上找線索,一邊留意他的位置。
在這麼一心二用的情況下,竟還被她找到一個機關。
她毫不猶豫的按下機關,等著線索出現,然而出現的卻是一個赫然的鬼臉。
「啊——!」
出於本能般,姜頌梨轉身就往陳鶴允那跑。
祠堂空間小,陳鶴允剛轉身她就撲進了他懷裡,還是雙手摟住他脖子的那種撲,而陳鶴允也下意識地環住了她的腰。
兩人俱是一僵。
恐懼是在一瞬間消失的,取而代之是從脊椎處掠起的酥麻感。
在一陣陣的酥麻感中,姜頌梨忽然意識到——
她只需要微微側頭,雙唇就能擦過他的喉結。
她肖想已久的那個地方。
呼吸驟然間變得急促,呼出的吐息落在他頸側,像一個隱秘的吻。
陳鶴允垂眸,看見她因驚惶而輕顫的睫毛。
纖長的睫毛在他鎖骨處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明明是沒有任何重量的影子,卻像他的睫毛掃過了他的皮膚,激起一片癢意。
祠堂里本就潮濕的空氣變得粘稠起來。
他原本虛扶的手不知何時已變成實實在在的擁抱,拇指無意識地在她的腰側摩挲。她的指尖也不自覺地陷進他繃緊的肌肉里。
暗暗深吸幾口氣,姜頌梨告訴自己絕不能錯過這次的好機會。
她鬆開手,假意要從他懷裡退出去。
陳鶴允在察覺她的動作後立馬鬆開了手。
下一秒,她佯裝崴到腳再次撲回他懷裡。
這次,她沒有害怕的緊閉雙眼,沒有低著頭,她仰著頭,看著他的喉結,踮起腳吻了上去。
一觸即分的親吻。
時間卻在這個吻里被無限拉長,她感覺自己吻了好久,他清晰感受到了她雙唇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