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關節非常自由,四肢可以被擰成各種角度,根本無法穩定地支撐她們扭曲的身體。
像蜘蛛又像某種爬行動物。
驀然,爬在最前面的人,止住了腳步。她緩慢又費力地站起身,並從土裡挖出一把刀。
她舉著刀,一步步向方恣逼來。
「嗚哇嗚哇……」那人說著什麼,方恣聽不懂,看不懂,只感到她嘴裡的泥土不斷噴向自己。
當女人舉起刀的那一刻,方恣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一灘腥熱的血濺在了她臉上。
方恣的眼前多了一根手指,那女人的,她剛剛切下來的。
女人不顧自己的傷,將血淋淋的手指殷勤地托到方恣面前,發現方恣不接,最後退而求其次,放到方恣一旁的空地上,露出了極度滿足的神情。
而此時,第二個人已經接過了女人的刀,毫不猶豫切下自己的腳,放到手指旁邊。
刀後排起了長龍,每一個女人都要用它切下自己的一部分。
胳膊、膝蓋、耳朵、舌頭……方恣身旁堆起了由殘肢堆砌的血山。
刀被遞到了一個矮小少女的面前,她盯著沾滿血水的刀,舉起手,又驀然收了回去。
她的目光由渾濁逐漸變得清晰,眼中的瘋狂漸漸退卻,取而代之的是驚恐。
咣當——刀被扔在地上。
少女轉身向後逃去。
一瞬間,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震怒,她們拖著殘破不堪的身體,瘋狂向少女撲去。
一群人將少女死死按在地上,而第一個為方恣獻上手指的女人,撿起被扔下的刀,面無表情向少女走去。
一聲慘叫後,方恣身旁的血山上,多了一顆用來裝飾的頭顱。
啊——
看著少女合不上眼的頭,方恣嚇得失聲尖叫,可聲音從口中鑽出,卻變成了輕柔歡快的旋律,與眼前的人間煉獄格格不入。
人們聽到方恣的「歌聲」,竟開始跟著旋律起舞,也顧不得自己身上不斷湧出血液的斷口。
她們每個人手上用紅繩繫著一顆銀鈴,叮叮噹噹,有節奏地像在為方恣打拍。
那鈴聲震耳欲聾,宛如聽覺污染,不斷刺激著方恣逐漸薄弱的精神。
方恣第一次知道,原來聲音也可以殺人,甚至殺的時候,還會讓被害人痛苦不已。
正當方恣快要承受不住,瀕臨崩潰之際,鈴聲戛然而止。
方恣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女人們竟倒了一地,一動不動。
她們瘦弱的身體比剛剛看起來更加乾癟,像是被吸乾了血液的乾屍。
只是每個人都舉著自己的一隻手,僵硬地舉向同一個方向——方恣的頭頂,仿佛是最後死不瞑目的掙扎。
方恣仔細看,才發現每一個人手腕上的紅繩都匯集到了一處,一根根細細的紅繩擰成了一根粗粗的繩索,那根繩索下吊著一個東西,正吊在方恣的頭頂。
黑乎乎的一團。
是鬼童!
他此時身體已經膨脹了無數倍,像一顆腫脹變形的黑瘤,身體隨時可能爆炸開裂。
哇啊啊啊——
鬼童痛苦地哭叫著,他的身體膨脹得越來越快,而那根繩索儼然無法再負擔這樣的重量。
下一秒,繩索斷裂,鬼童從空中直直掉下,猛地向方恣砸來。
方恣以為自己這回肯定是死定了,卻不曾想,鬼童砸向她的瞬間,非但沒有任何痛處,甚至自己的身體也恢復了直覺。
只是下一秒,方恣低頭發現。
自己的身體已然成了那黑瘤,她成了鬼童……
地面開始陷落,一陣失重,方恣忽而向下跌落,跌進了一片泥沼里。
濺起的泥水帶著濃重的血腥,惡臭不已,熏得方恣陣陣作嘔。
可她來不及吐,泥水突然開始冒氣了泡泡,像是剛燒開的水,不斷沸騰。
伴隨著滾動的水泡,泥
底的東西漸漸浮出水面。
那是數不清的嬰兒屍體,已經爛得爛,殘得殘,其中有幾個尤其慘不忍睹……
是RN病毒患者的樣貌?
方恣漸漸感到事情不再簡單,她掙扎著從泥里爬起,卻不想,她越動,下沉得越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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