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他頓了頓,「救了我。」
畫面中忽然出現少女的手,那是一雙手的倒影,正在往池子裡灑些不明液體。瀕死的魚隨著液體的流入逐漸恢復了生機,睜開後的第一眼看到了心底最為熟悉的那個人。
「這不是第一次。」晏樹手一揮,又是一副畫面。
畫面里,陽光正好。女孩正趴在水池邊觀察著水底的魚,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划過水面,看著那條慘白的魚追逐著她的手指。
忽而,女孩笑了,「蠢魚。」
注視著屏幕的晏樹卻仿佛沒有被罵了的感覺,他的目光溫柔,就像是在看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夢。
「他們給我注射的退化劑正在侵蝕神經,酸雨讓我的皮膚即便在水裡也渾身疼痛無比。我卻滿腦子想著——原來人類女孩的睫毛在陽光下是琥珀色的。」
他看向她的眼睛,定定的。
盛安認出了這兩幕所發生的時間段,兩條魚的顏色完全不一樣,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把他們聯繫起來過。
一條是雨夜她跟蹤老頭子時發現的快要死了的丑魚,一條是食堂里脾氣大的觀賞魚。
第一條她以為被羅降吃了,揍了他一頓。第二條她倒了點治癒藥水就沒再管了。
盛安撓了撓頭,滿腦袋問號:「所以呢?」
想使美魚計?
「我原以為不會再見到你了。」晏樹聲音很輕,「不過相遇就是有緣,我想你也知道了我們要做什麼,所以……盛安,要不要與我合作?」
他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為表誠意……」他忽然逼近兩步,指了指盛安藏在脖子裡的項鍊。盛安微微愣了一下,把項鍊掏了出來。
「可以讓我碰一下嗎?」晏樹請求道。
盛安擰眉,思忖良久後還是把項鍊摘下遞給了他。反正裡面那顆神明之淚被她放個人空間裡了,只剩下一個修不好投影的外殼。
他似乎按了幾下,又扭了幾下,一個完全陌生的小型機關打了開來——裡面是半枚微型追蹤器,上面刻著一個莫名的印記。
晏樹將破損的追蹤器按進盛安掌心,聲音和緩:「盛安,你知道為什麼這次激進派會把帝姬煥帶走嗎?」
「你是從出生開始就被選中的人,他們的計劃足足進行了十七年,如今馬上就要開始了。」
他頓了頓。
「如果不是盛鬱南反叛,你早已淪為犧牲品。」
第95章 幻覺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盛安皺眉,不太懂這條莫名其妙的人魚在說什麼。
「什麼意思,老頭子做了……」
然而,還不等說完,她便感覺自己眼前一片眩暈。
隱約間看到那個名叫晏樹的人魚站在那裡,身後開啟了一個漆黑的蟲洞,正有無數生化人從裡面爬出。
「等……聯賽……你會……」
沒等那句話聽完盛安就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後發現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擺滿生化人的生產工廠。
「咳咳咳……」還挺嗆人的,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周圍滿是灰塵。
等待煙塵散去,她的視線逐漸清晰,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心頭一凜。
原本乾淨整潔看著極為震撼的工廠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牆壁上布滿了焦黑的痕跡和裂痕,天花板的鋼筋裸露在外,像是被巨獸撕裂的傷口。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硝煙味和金屬燒焦的氣息,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爆炸餘波,震得地面微微顫動。
這是被襲擊了?
盛安放輕了腳步,順著爆炸聲往前走。走廊里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倒塌的牆壁、散落的文件和儀器碎片鋪滿了地面。
曾經明亮的燈光早已熄滅,只剩下應急燈在角落裡發出微弱的紅光,像是野獸垂死的眼睛。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半開著,冷風從外面灌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盛安推開那扇門,眼前的景象讓她徹底愣住。
外面的這個世界非常陌生,卻也依稀可見曾經的繁華,只不過如今變成了一片荒蕪的廢墟。
高聳的建築群只剩下殘垣斷壁,像是巨人的骨架矗立在灰暗的天空下。街道上布滿了彈坑和燒焦的車輛殘骸,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煙塵,仿佛一場巨大的災難剛剛席捲而過。
盛安抬頭望向天空,發現天空被厚重的灰雲遮蔽,偶爾有幾隻鳥兒發出難聽的叫聲飛過,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遠處,一座高塔的殘骸傾斜著,塔頂的能源核心已經熄滅,只剩下幾縷黑煙緩緩升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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