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裡似乎含著塊糖,右腮被微微頂起來了一塊。漫不經心地在廳內掃了一圈,眼中那種居高臨下的不屑讓不少學生當場就升起了怒氣,卻又不敢發作。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蕭不苦身上,嘴角揚起一抹挑釁的笑容。
「喲,這不是我們的副會長大人嗎?」塞西爾咂了下舌尖的糖塊,聲音帶著明顯的嘲諷,滿是不屑道:「怎麼,查案不帶上我們俱樂部的人怎麼行?」
說完,他身後的俱樂部成員也瞬間散了開來,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包圍了學生會的團隊。
雙方此時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站在最前面的蕭不苦隨意地瞥了一圈那些包圍的學生,並不把他們放在眼裡,而是冷淡地注視著塞西爾,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壓迫感:「米勒,這裡是案發現場,無關人員請離開。」
按照常理說,學生俱樂部的權勢當然無法與學生自治會相比,但這裡是中央星,一切皆有可能。
從他們中走出的校友,有的進入軍隊成為軍官,有的則在政府里領了重要職位。只要出身這兩個派系,其他校友就會全力幫助你推你上高位,導致形成了兩股相當強大的勢力。
之前執法部有個職位空缺,布蘭登的校友和學生會的校友就互相博弈了不少,最終勝利者則是可以在執法部安插下自己的棋子。
所以,與其說他們是學生團隊,倒不如說這是兩個政治團體常年為了資源在針鋒相對。
「無關人員?」塞西爾冷笑一聲,大步走到蕭不苦面前,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少年眯眼微笑,呼出的氣息帶著略顯肆意的薄荷糖味道,「死者是我們俱樂部的人,你說我是無關人員?」
蕭不苦臉上依舊平靜得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塞西爾的挑釁對他毫無影響,只是略略後退了一步,「案件由學生會全權負責,布蘭登俱樂部無權干涉。」
「無權干涉?」塞西爾的語氣陡然提高,但臉上堪稱惡劣的笑容卻越盛,「蕭不苦,你別以為你是學生會的就能一手遮天!我們俱樂部的人死了,你憑什麼不讓我們插手?」
有死者竟然是布蘭登俱樂部的?是花園裡的,還是大廳被暗殺偷襲的那位?
這個消息讓不少在圍觀看熱鬧的學生都驚訝了。
「不是說這一屆只有南遲遲和陳鈺受邀去過俱樂部?」
「不知道啊,估計是特招吧。艾倫不就是被特招進的學生會……」
蕭不苦的目色如寒霜般冷冽,聲音卻依舊平靜無波:「不管死的是誰,這是校方的決定。若有異議,你可以向校方提出申訴。」
語畢,「莫斯,通知安斯艾爾,叫他來領回自己的狗。」
【是,大人。】
塞西爾被他的態度激得更加暴躁,拳頭緊緊攥起,指節發出「咯咯」的聲響。他身後那些散開的的俱
樂部成員也面色不善地向著學生會成員逼近了一步,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盛安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幕。她注意到,王煥的目光在塞西爾和蕭不苦之間來回遊移,神情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似是在不確定究竟幫誰。
「蕭不苦,你好樣的!」塞西爾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涌而出,「看來你確定能夠承受一位米勒的怒火。」
蕭不苦依舊面無表情,盛安甚至從中看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米勒?」
他抬眼看了一眼塞西爾頭頂的帽子,又重重地重複了一遍:「米、勒。」
言下之意,似乎在說你那麼討厭你的家族,現如今卻拿你的家族來壓我?
塞西爾條件反射一般捂了下頭頂的帽子,反應過來後怒火更盛,有種被戳破心思的感覺,怒極反笑:「你找死!」
其實猜出他討厭自己家族的人不少,這小少爺脾氣暴,沒什麼腦子的感覺,很多喜怒哀樂都能從臉上看出來。
也不知道是怎麼養的,明明很討厭自己家族,卻又時常拿家族權勢壓人。嘴上一口一個賤民的,但網上又有人說他血統也存疑。
矛盾又敏感,一點就炸,跟個鞭炮似的。
這不,就兩個字「米勒」,就把這位小少爺氣得當場就準備用超越者能力干架,甚至莫斯發出了警報都無視。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即將爆發時,一道溫和卻帶著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夠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轉向廳後的走廊口,那裡通往其他大廳和房間。只見新生院的院長帶著一群老師緩步走了進來,她神情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會兒這位神秘又神經兮兮的畫大餅院長消失了一陣子,現如今倒是又帶著一群老師出現了。
「塞西爾,蕭不苦,這裡是案發現場,不是你們爭吵的地方。」院長的聲音平靜有力,瞬間讓廳內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