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茉聽了這話,便只好起身離開。
紀暢卻在這時兩手抓著被子著急喊道:「蔣老師,叫她去把孩子打掉,我求你,你一定要叫她把孩子打掉,她才21啊!」
他剛能說話,嗓子還十分嘶啞,仿佛用盡了力氣才吼出一點聲音,叫人聽著更覺心疼。
娟姨沖蔣一茉使眼色,蔣一茉趕緊地走出病房,關上門。
回家的一路上,蔣一茉都在想怎麼勸焦冷打掉孩子這件事。
但是焦冷昨天表現出來的意志十分堅決,除非把她綁到醫院,否則,很難撼動她的想法。
她又是個極有自己想法和主意的女生,從小大事小事都是自己拿主意,她姐和她爸只在她闖禍的時候跳出來把她打罵一頓,平時都很少管她。
蔣一茉因為這事頭疼一天,傍晚,竟收到焦冷信息,問可不可以明天陪她去一趟醫院。
產檢嗎?蔣一茉皺眉,轉念一想,既然去醫院,倒是個順便勸她打掉孩子的好機會。
她答應下來。
吃晚飯時,紀復白打來電話,問吃飯沒有。
蔣一茉說正在吃。
紀復白說他也正在吃。
聽他那邊很吵,蔣一茉問他是在飯局上嗎?
那頭「嗯」了聲,說:「在應酬。」
蔣一茉沉默兩秒,囑咐道:「少喝酒。」
他笑:「已經喝不少了,怎麼辦,吐出來?」
蔣一茉低頭戳著碗裡白米飯,說:「讓助理準備點蜂蜜水,事後喝點蜂蜜水會好受一些。」
那邊雖然沒有笑出聲,但聽得出來聲音里含著溫柔笑意:「還是我老婆知道心疼我。」又問:「老婆,你想不想我?」
蔣一茉不再像以前模稜兩可,這回很堅定的語氣:「想,很想你,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里紀復白突然間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既然想我,為什麼不來找我?」
蔣一茉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在電話這頭,自然也看不見那頭紀復白略無奈地揚了下唇角,他說:「好了,我去喝蜂蜜水了,你晚上早些睡,要睡個好覺,我這邊結束肯定很晚,就不給你打電話過來了。」
「別……」蔣一茉說,「再晚我也等你電話。」
說完,她聽見那邊有人嬌嬌地喊白總快過來。
紀復白便對她道:「乖點,自己早些睡,別等我。」
「有女人在喊你……」
蔣一茉突然一口飯也吃不下了,雖然她知道這種場合不可能全是男人,有時逢場作戲一下也是很有必要,比如牽個小手摸下小腿的。
紀復白頓了下,笑開來:「那是別人的女人,知道我在
給我老婆打電話,故意整我呢,我今晚只帶了張德爾。」
蔣一茉:「嗯。」
紀復白:「信我嗎?」
蔣一茉:「信。」
紀復白:「好,掛了。」
蔣一茉:「嗯。」
掛掉電話,蔣一茉放下筷子,把飯碗推到旁邊,一頭倒在桌子上。
她現在,有一種熱戀上了頭的感覺。
翌日。
蔣一茉早上醒來,發現手機有未接來電,昨晚兩點多,那男人打來的。
她當時已經睡下了。
兩點多……吃完飯喝了酒肯定又玩了別的項目吧,玩到這麼晚……
蔣一茉刷牙洗臉,吃早飯時,腦子裡還不停腦補紀復白坐在昏暗包廂,美女環繞,左擁右抱的艷俗畫面。
啊啊啊啊啊啊……
她把注意力轉到手機,刷會兒朋友圈吧。
看見弟弟林添發了條動態:【周末,電影日,推薦這部《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蔣一茉想了想,轉而點開和林添的對話框,問道:【小添,你經常和你領導去應酬嗎?】
放下手機,她吃了兩口三明治,慢慢嚼著,覺得自己還是不應該問,好像很不信任紀復白一樣。
如果換成紀復白背地裡打聽自己,她會怎麼想?
而且這樣,好像把林添當成眼線了,紀復白要是知道,心裡會膈應的吧。
可是已經過了撤回時間了,蔣一茉心道不管對方回什麼,直接把話題岔開好了。
沒一會兒,那邊發來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