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茉頭頂警鈴大響,收回手,目光落在單子上,呼吸一滯。
「我懷孕了。」這是焦冷今天對她說的第一句。
「我想生下來。」這是第二句。
這兩句話把蔣一茉震得有些六神無主,遲遲講不出一句話來,手裡無意識地折著她的檢查單,折到不能在折,塞進手心握緊。
仿佛這樣,可以當檢查單不存在,焦冷肚子裡的孩子也能隨之消失。
「你……你還告訴誰了?」她找回思緒後問。
焦冷輕聲道:「我誰也不敢告訴,也不想告訴他們,只有你肯定不會罵我,你從來都試圖在理解我……我腦子裡已經很吵了,我不想他們再吵我,吵個沒完,罵個沒完。」
這話倒把蔣一茉架這兒了,她雖然也沒想罵她,只是心疼她,但還是氣憤。
「孩子是誰的?你自願的,還是被強迫了?」她道。
焦冷沉默了會兒,說:「大概是,我把紀暢推到溝里那晚的事。」
蔣一茉倏地坐直了身子:「我那晚親自把你送回家了呀!」
焦冷道:「你讓紀復白給李總打電話把我送到醫院那會兒,我們已經完事了,晚了,你知道嗎,晚了。」
她抬眼,看一眼蔣一茉臉色,又補充道:「我自願的,你不用這麼義憤填膺,也不需要自責,我是咎由自取。我現在就想把孩子生下來,這個世界,沒有比這個孩子更親近我的人了,我怎麼捨得不要他。」
蔣一茉嘆道:「小冷,我不希望你這麼想,你才21,你有大好年華,大把時光,你可以繼續學習,或者去嘗試任何你喜歡做的事,你還可以繼續畫畫,可如果你生個孩子,你想過你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嗎?你了解過未婚先孕的那些單親媽媽的生活嗎?你確定你不會後悔?」
焦冷低著頭默了默,搖頭,又抬起頭看著蔣一茉,語氣異常堅定:「我不會後悔,我要他來這個世界陪我。」
她太孤獨了,她想,如果是她孩子,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最理解她的人,是最能和她分享快樂與悲傷的朋友,她要與他一起活。
蔣一茉無力地捂住臉,過會兒,她還想勸,可焦冷已經不想聽了。
「陪我逛逛公園好嗎?附近有個很大的公園,我經常看到有人帶著孩子在公園裡玩兒,陪我去坐坐?」焦冷說。
蔣一茉便陪她去了附近公園,看別人打羽毛球,看小孩玩兒蹦床,一個跳得比一個更高,生龍活虎,富有希望。
蔣一茉看著焦冷,她整個人比以前都要柔和安靜,有光從她眼裡迸射出來,不再是往常那副對一切都無所謂的態度。
她覺得焦冷被蒙蔽了,被自己幻想出來的生活騙了,可她要怎麼才能打破她的想像,或者說,她該怎麼忍心打破。
焦冷兩手撐在身後,望著湛藍天空,說:「如果,這個孩子是梁亦寬的就更好了。」
她閉上眼,嘴角噙笑,不知在想什麼,愜意又放鬆。
蔣一茉背上卻一陣陣冒冷汗。
她去買了兩根烤腸回來,焦冷搖頭說不吃,「懷孕能吃這個嗎,不會把小孩吃沒吧?」
蔣一茉:「……」
蔣一茉道:「如果真能把孩子吃沒,我現在馬上買十根逼你吃下去!」
焦冷拿過來,咬了一小口。
下午,蔣一茉又被焦冷拖著去逛商場三樓,通常蔣一茉都不會在這一層停留,因為全都是和
小孩有關的店鋪。
焦冷今天卻硬拉著她一起逛童裝。
花花綠綠的小裙子倒都挺好看,就是價格都不便宜。
焦冷說:「你跟紀復白怎麼都沒有點意外,安全措施也做得太好了吧?」
蔣一茉橫她一眼,想到什麼,問道:「你們那次沒有做安全措施嗎?」
焦冷解釋道:「那晚是我臨時起意答應他,他說沒有準備安全套,還說要射的時候就拿出來不會懷孕,我信了,之後也沒吃藥,誰知道,就中了。我也不打算告訴他這件事,我只想要孩子,我沒想一輩子跟著他。」
蔣一茉咬牙罵道:「這個男的真應該下地獄!」
焦冷笑說:「這麼看,我肚子比你爭氣,你也抓點緊吧,都30了,再不生高齡產婦了。」
蔣一茉搖搖頭,只是嘆氣,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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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復白這頭正和蔣一茉嘴裡該下地獄的男人一起巡視江濱廣場項目的建設進度。
李總正跟紀復白做著匯報,兩人圍繞項目外圍往前走。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街邊下了車徑直衝了過來,紀復白的保鏢眼疾手快將其攔住,那人手裡的磚塊卻已經丟了過來。
還沒有進到內部施工場地,大家都沒有戴頭盔之類的保護措施,磚塊照著李總的頭飛來,紀復白揚手用手臂替他擋了下,另只手又抓著李總肩膀拉了一把,極限救人,這才沒讓李總挨一板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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