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簡本來想對前面那位紀熵老總說點什麼,本來就猶豫,這下直接打消了念頭。
車子開到程簡家樓下,下車前,程簡對焦冷道:「身上的校服,我回頭還你。」
焦冷咬著黑糖珍珠懶散道:「給我洗乾淨了,拿手多搓兩遍,聽見沒?」
蔣一茉「嘖」了聲,皺眉道:「焦冷——」
程簡乖巧答道:「我會的。」
焦冷哼了聲,手裡奶茶喝不完了,扔給紀暢,「幫我喝了,甜死了。」
蔣一茉準備下車送程簡,看到這幕,對紀暢道:「小暢,不用聽她的,不喝就給她扔了。」
紀暢打手語:【我想喝,我愛喝甜的,焦冷給的更甜。】
蔣一茉:「……」
她嘆氣,算了,先送程簡回家要緊。
兩人一同上樓,程簡在樓道里對蔣一茉道,可不可以不跟她爸說自己今晚被欺負的事,免得他擔心。
關鍵是擔心也沒有用,她爸已經沒有多少心思去管這種事了,也沒那個精力去學校鬧,去找張攀要說法。
張攀老爸又是大老闆,鬧也無濟於事,說不定回頭反倒被報復更慘。
蔣一茉點點頭,答應她,又說:「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你個說法,搞霸凌的人必須得到嚴懲!」
程簡搖頭:「不用,他欺負完了,開心了就好了,還有一個多月就畢業,我忍忍就過去了,不要再跟他糾纏,不然沒完沒了。
蔣一茉腳步緩下來,沉默地看著面前的女學生,短短一個來月時間,她瘦得仿佛一片乘風飛舞的落葉。
程簡又繼續道:「我也想明白了,等畢業,我就去打工賺錢……我是說打正經工,可能掙得不多,我都會存下來,賠給那位白總,上了大學也會出去兼職賺錢,我現在就想請你跟白總說說,錢還得慢一點可不可以?」
蔣一茉攬過她肩,陪她上樓,溫聲道:「沒事,到時候,我這兒還有些積蓄,都借給你們,不用著急還我,我現在房子也有了,沒有太多用錢的地方。」
程簡默了半晌,直到走到自家門口,開門前,輕聲又說:「蔣老師,你不止是好老師,還是個好人,就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我才會一直纏著你,才讓你也卷進這些事情里,換成別人,我不敢這樣做,對不起,好人在這個世界,就是容易被欺負,被賴上,被道德綁架。」
說完,她又道:「你跟白總在一起挺好的,他能保護你這樣的好人。」
之後,她拿鑰匙開了門。
蔣一茉幫程簡解釋了為什麼晚歸,程簡父母看起來臉上踏實了些,又跟她道謝,她說不繼續打擾了,便下了樓。
往回走時,無聲無息抹掉了眼角的淚。
回到車裡,蔣一茉準備繼續出發送紀暢回家,焦冷卻道:「先把我送到我小叔那兒吧,我今晚去他家睡,懶得繞遠路回去了。」
「梁醫生在家嗎?」蔣一茉驚訝道。
焦冷說:「在啊,我剛還問他了。」
蔣一茉心說白天收到他消息,不是說帶女兒出去了嗎,還讓她這段時間都不用過去看他,怎麼在家?
難道只是不想讓她過去?所以找藉口婉拒?
這樣也好,她看眼旁邊那位只要她一提到梁亦寬就臉色鬱悶的男人,飛醋吃起來沒完,這樣他也能消停點。
車子開到梁亦寬家小區門口,蔣一茉本來也想把焦冷送上樓,紀復白卻拉住她:「這麼兩步路,有什麼可擔心的,趕緊送你最後一個學生,我困了,想早點回家休息。」
蔣一茉便目送焦冷進小區,直到看不見了才又開車往紀暢家去。
她幫著他跟娟姨解釋一遍臉上的傷,說是為了幫一個受欺負的女同學才挨揍的。
娟姨聽到不是無緣無故被欺負,臉上沒那麼擔憂,還夸孫子是好樣的。
蔣一茉說她回頭會處理那學生,娟姨說:「你自己也小心,有些壞學生連老師也一起欺負,你小心別被報復。」
聞言,她突然間想到紀復白,莫名覺得天天接送他上下班,表面看起來他是老闆,實際他卻像她保鏢,使她很有安全感。
她笑了笑,說:「不怕,我現在有保鏢,一米九大高個子,很能打。」
娟姨眼眸一轉,知道她說誰,沒接這茬,只說:「回吧,也不早了,回去早些休息。」
蔣一茉又把給紀暢買的擦傷口的藥膏留下,囑咐紀暢記得按時塗藥,這樣才好得快。
她回到車裡,正要關車門,見副駕上男人等她等到睡著了,手肘支在車窗上,撐著額頭,睫毛安靜地搭在眼下,胸口黑色領帶跟著呼吸平穩起伏。
她便放輕關門的動作,看了看他,又湊過去仔細地瞧。
有時候她早晨先他醒來,也會靜靜地躺在床上看他一會兒,那時候她還在他懷裡,一張嘴就能咬到他清俊的下巴。
他現在,鬍子都要她給他刮,反正自己不肯動手,冒鬍渣子也不管,拿下巴蹭她臉,蹭到她忍無可忍,只好每次親手幫他刮掉。
刮鬍子的時候,他會兩手撐在洗手池邊上,把她困在身前,有時候刮完鬍子,心神早已蕩漾不可自拔,乾脆把她抱到洗手池上坐著,埋首在她頸間用力親吻,雙唇種出一朵朵小紅花,兩手握住柔軟細腰,狠狠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