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妥妥地引來親姐一巴掌,「叫誰大姐?」
「姐,姐……」他摸著腦袋,眯眼笑。
「你們到底怎麼認識的?」蔣一茉問。
紀復白這時道:「能坐著聊嗎,練一天車,有點累。」
「噢,坐吧。」蔣一茉說完,又腹誹:「練車也是坐著練,有什麼可累的。」
紀復白等蔣一茉先坐好,這才緊挨她坐下。
好幾天沒見她,沒碰過她,他都快瘋了,此刻只是坐她旁邊也滿足。
又恨不得蔣斯源立刻原地消失,他好把蔣一茉抱懷裡好好親一親。
蔣斯源在親姐另一邊坐下,想解釋,看親姐半天,又搖了搖頭,說:「姐,你是不是那年經歷地震之後,記憶重啟了?」
蔣一茉:「什麼意思?」
蔣斯源道:「小白是我發小啊!他8歲以前經常來咱家玩兒,後來大地震那天,你把他從塌成廢墟的房子裡背出來,你滿身滿臉的血,你都忘了?」
蔣斯源和文娟可不會忘記那一幕,當時都以為兩人沒了,結果看到蔣一茉把人背出來,紀復白沒啥傷,她自己半死。
蔣一茉當然沒失憶,地震那刻的感受,直到現在還記憶深刻。
不過她對紀復白小時候的具體長相有些模糊,只記得圓咕隆咚的,所以實在不敢相信那個「小白」就是這個「小白」。
那個小胖墩兒居然就是現在的超級大帥哥紀復白嗎?
她轉頭看了看他,對方眼裡一股幽怨,好像在問:你怎麼能把我忘了呢,蔣一茉?
該說不說,這傢伙真夠會長的,這是找女媧開後門又重新捏了一遍?
果然胖子都是潛力股。
蔣斯源又道:「小白父母在那場地震去世,後來他就被家裡其他人接回北京來了。我還跟他說過你也在這邊,他說你不記得他了,我還不信,原來真的沒認出來。」
蔣一茉:「誰能認出來?他小時候就跟個到處滾來滾去的小皮球一樣……」
紀復白:?
蔣一茉腦子有點亂,起身道:「你們先坐,我去洗點水果。」
她想,原來是這樣。
紀復白會喜歡上她,原來是因為認出來自己是曾經和他一起共渡難關的一茉姐姐。
因為曾經算是救過他一命,所以感激之情演化成了喜歡。
或者,現在也還是感激,只不過被他誤當成了喜歡。
蔣一茉想不通,他是她14歲時拼盡全力救出來的小孩兒,怎麼會和自己發展成現在這樣?
「小白」可以是任何一個小白,為什麼偏偏是紀復白。
她想著這些,切著手裡的西瓜,沒注意那人早已跟著進來廚房。
直到背後靠上來男生的胸膛,她的細腰落在他有力的手臂間,肩窩被他下巴輕輕蹭著,想逃脫早已來不及。
「姐姐,昨晚睡得好嗎?」他輕聲道,「沒有我的騷擾,這些天都睡得好嗎?是不是偶爾也會想我,偶爾也會看看手機上有沒有我發來的信息,偶爾睡前也會念一念我的名字,希望能夢見我?」
蔣一茉:「……」
說你自己呢吧。
蔣一茉看眼外面,低聲道:「你先鬆開。」
「就要抱。」紀復白有點小委屈,「你知道我這幾天怎麼過來的嗎?以後可以不對我說『滾』這個字了嗎?我要是編字典的人,我就把它從漢語裡刪掉。」
蔣一茉說:「那也還有別的字可以替代。」
紀復白:「比如?」
蔣一茉:「爬。」
紀復白:「這個也刪掉!通通都刪了!」
蔣一茉聽他幼稚的撒潑,忍不住淺淺笑了下。
看她笑,紀復白心裡一緊,把她更深的揉按在懷裡。
「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你就是那個小白?」蔣一茉問。
紀復白道:「一是不想你特別照顧我,二是你顯然沒認出來,我也就不想提。」說著,又有幾分無奈,「你竟然把我名字忘得一乾二淨。」
蔣一茉:「呃,我那時候好像只知道你叫小白吧……」
小時候周圍所有人都只叫他小白,沒人愛叫他大名。
紀復白:「我們當時被困在書桌底下,你抱著我,我一遍遍跟你說,我叫紀復白,讓你不要拋下我,都不記得了?」
經他這樣一提醒,蔣一茉又再想起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