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茉:「不用,你別管了,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蔣一茉回到KTV,拿了包跟大家說有事兒先走一步。
開門時,碰見唐老頭,還有後來被他叫來一起唱歌的那兩個愛造謠她的男老師,三人一起從衛生間回來。
唐老頭見蔣一茉背著包,說:「小蔣要走了?」
蔣一茉側過一點頭:「嗯,不早了,家裡有點事,先回去。」
那倆男老師一個說:「怎麼蔣老師臉色這麼差?」
另一個說:「今天沒男學生送你回家了,要不我送蔣老師回去吧?」
兩人互相看一眼,都笑起來。
蔣一茉:「……」
蔣一茉憋著一口氣,忍無可忍,回身,端起滿杯扎啤,向那男同事潑了過去。
「你他媽——」那人抹了把臉,舉拳要揍,被唐老頭攔下,低聲呵斥幾句。
包間裡的人見狀也都圍過來,音樂聲音太大,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都在問怎麼了。
唐老頭轉頭對蔣一茉道:「快回去吧,小蔣,快走。」
蔣一茉強迫自己冷靜,把空啤酒杯放回桌上,目不斜視,步伐不緊不慢地離開。
她打車回家,一路上都有些恍惚,等到樓下,看了一眼自己家客廳那扇窗戶,沒有亮燈,文娟這個點應該還在店裡。
儘管沒有燈,心裡那艘沒有目的地的孤船,依舊好像看見了等待它的港灣,變得稍微踏實一些。
她想打電話叫媽媽回來,想立刻撲進文娟懷裡,大哭一場。
走進樓洞,蔣一茉連喊亮聲控燈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摸黑走著。
「燈也不喊,不怕摔一跤麼?」
微沉嗓音毫無預料地從背後傳來,蔣一茉驚訝他竟然沒去唱歌的地方找她,故意晃了她一槍!
手腕一緊,眨眼間她人已被高大身軀堵在角落。
紀復白摘掉眼鏡,吻霸道地落下來,蔣一茉被壓牢,動彈不得,推拒的柔白手腕被少年一隻手輕鬆扣在一起,舉過頭頂。
他另只大手,修長食指隨性地勾著鏡腿,故意從衣服下擺探進去,摸上細腰。
肌膚相接,感覺像摸著一塊嫩滑的豆腐,是少年從未有過的體驗,他輕輕一聲滿足地低哼,某處漲得難受,硬邦邦地抵著她。
聲控燈滅了,他們被吞沒在黑暗裡,一時不知身處何處。
占有欲在輾轉的唇齒間迸發,他舌尖勾住她的小舌吮著,偶爾懲罰似的輕輕咬一下,呼吸間染上她的酒氣。
他邊吻邊道:
「蔣一茉,少拿話氣我,我這輩子就跟你搭,知道嗎?」
「是不是我叫姐姐叫多了,你當真以為我是個好欺負的弟弟?」
「你就是在吃醋,你對前男友那些行為不在意因為你不喜歡他,可你愛我,所以你生氣別的女生碰我,別不承認。」
他的吻一直侵入她的唇,不停歇,漸漸地心裡卻慌了,哄她,求她:「回應我,茉茉,給我點回應,好不好,一點點就可以。」
「停止吧。」蔣一茉終於開口,聲音很小,沒能讓燈亮起來,周圍依舊漆黑。
「……停止什麼?」紀復白聽見她顫抖的哭腔,有些心涼。
蔣一茉:「停止你的鬧劇。」
紀復白:「我鬧什麼了,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是真心的呢?我真的愛你,你為什麼不信?」
蔣一茉:「因為不能,不可以,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了……」
聽到她哭,紀復白心也跟著碎,給她抹眼淚的動作小心翼翼又透著慌亂,「有什麼不能的,你別有這麼大壓力,你仔細想想,好不好?」
蔣一茉搖頭:「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沒有承擔過,所有人都會指指點點我們的關係,他們編排我,嘲笑我……紀復白,我老實跟你講,我不是吃醋,我是自卑,可以了嗎?」
紀復白捧住她臉,心疼得一塌糊塗:「蔣一茉,在我心裡,沒人可以跟你比較。何必要在意其他人怎麼說,生活是我們自己的。」
蔣一茉:「我就是會在意,我就是這種人,我不是你,我沒有你灑脫可以嗎,那你要我怎麼辦?」
紀復白心痛又無力,「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別說了,到此為止。」蔣一茉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我大你六歲,我沒有時間陪你玩兒,我們不可能,聽清楚了嗎,紀復白?聽清楚了,現在,滾回你家。」
紀復白:「……」
紀復白垂下手,幾乎要將眼鏡捏碎,而他的心,已然碎成渣了,散在胸腔,肺腑,身體各個角落,以至於每一口呼吸都在疼。
在他的沉默中,蔣一茉推開他,上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