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那些事,她再也不要遇上。
這輩子,金尊玉貴的侯府夫人,只會是她一人。
王玉盈想著,唇邊不由溢出了一抹極深的笑意,她的手下意識搭在已經微微有些隆起的腹部上,這孩子,她想,應當用不了多久便能派上大用場了。
第20章
日子過得極快,一轉眼便到了趙承嘉生辰這日。
趙承嘉有心低調,況且他年歲不大,膝下甚至還並無孩子,所以一早與王氏與紀蘿都說過,不必過分操辦,只自家人一塊兒用個膳便好。
於是紀蘿只是安排著當日夜裡一家人一塊兒用膳,並未刻意通知旁人。
王氏雖喜歡熱鬧,可趙承嘉如此說了,她也樂意遂著趙承嘉的心意來,便由著他去了。
不過這雖說只是晚間的一頓家宴,可紀蘿需得耗費的心神卻也並不少,從一早起來便開始忙碌,晚膳時要用的菜式點心都要過了她的眼。
更不說今日這宴席雖無心對外操辦,可底下一些有心巴結的人總會想法子打聽到今日便是趙承嘉的生辰,如此,少不了要往侯府送些東西。
這其中什麼東西時應當收下的,什麼東西卻是碰都不能碰的,卻也要由紀蘿來決斷。
如此,自是忙得腳不沾地。
期間,紀蘿安排去盯著秦敬的人還給芸枝帶了話過來,說已是打聽到了那秦敬的底細,可惜紀蘿今日實在尋不到空閒,便只能令他明日再來回話。
等到了晚間,趙承嘉回來時諸事都已經安排妥帖。
王氏紀蘿與趙倩桐王玉盈等人皆一同到了正廳,趙承嘉到了之後便吩咐底下人一道道上了菜。
桌上的菜式多是依著趙承嘉的喜好來,同時也兼顧了王氏的喜好,甚至王玉盈面前放置著的也是她素日喜歡的。
這都是紀蘿一一提前囑託過過的,所以並不曾出了差錯。
等菜都上好了,王氏與趙承嘉先動了筷子,紀蘿才用了些東西。
她素來是不喜歡這種場合的,說是自家人用膳,其實規矩禮儀不僅不曾少上半分,反而對她更是約束,怎地都不自在。
可偏偏也不能躲避了去,只能小心應付著。
王氏動了筷子,嘗過了面前那一道她素來喜歡的清蒸荷葉魚之後不由輕輕點頭,這道菜做出來容易,做得好卻不容易,表面看來不過是連著荷葉一同蒸熟便成的清蒸魚,但其實其中的細緻功夫卻不少,今日這道菜卻是做得正正好,連其中細碎的魚刺都盡數挑得乾淨,口感更是清甜軟糯,入口即化,可見應當是費了一番心思。
「今日的家宴你倒是用心。」王氏難得開口稱讚了一句,但話頭一轉,卻又道:「今日是承嘉生辰,你這個做妻子的可曾備下禮物相送?」
她如此說卻並非是找茬的意思了,只是今日是趙承嘉生辰,此時問一句也合時宜。
紀蘿原本想著宴席過後私下贈禮,不想王氏卻在此時提了這事,好在她正好將那物件留在了身上,便取出那塊玉佩,「侯爺素日愛穿暗色衣裳,這塊青玉與侯爺往日穿著很是相配,所以買來贈予侯爺作生辰禮。」
不是多特殊的物件,但確實質地上乘,即便是在燭火的光亮下,也依舊能瞧出這塊玉通透溫潤,是襯得起趙承嘉身份的。
趙承嘉從紀蘿手中接過玉佩,道:「阿蘿是最懂我心意的,我前段時日正好落了一塊玉佩,今日便收到這樣的生辰禮,正是合適。」
見他們一副琴瑟和鳴之景,王氏也沒再多說,只老生常談地催著二人在子嗣方面多做努力,等趙承嘉與紀蘿一一應著之後便動了筷子。
趙倩桐大約是那日被紀蘿警告了一番,從頭到尾都不曾說些什麼,只興致缺缺地吃著面前的幾道菜。
王玉盈本就沒有胃口,見趙承嘉與紀蘿情意想通,一旁王氏甚至也隱約有高看紀蘿一眼的意思,一時就更是沒了胃口,只小口小口地用了些清淡的吃食。
席後,趙承嘉陪著王氏說了會話,見時辰不早,便帶著紀蘿告退。
但不想二人才出了正廳不久,身後卻傳來一道倉促的腳步聲,「表哥!」
趙承嘉定住腳步,轉頭瞧去,正是王玉盈。
許是因著走得快了些,王玉盈略有些喘息,她平復了片刻,才向趙承嘉道:「表哥,方才你走得急,我竟是忘了將生辰禮贈你。」
說罷,竟也取出一塊玉佩來,她雙手捧著遞給趙承嘉,目光盈盈落在他身上,如水的月色下,更是添了幾分羞怯動人,「只是尋常的玉飾,還望表哥莫要嫌棄。」
即便此時紀蘿正立於一旁,她也全然並未顧忌。
大約從那日夜裡她的婢子來青蘿院走了一遭之後,王玉盈也就不打算在紀蘿面前再掩藏心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