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過她是到關外隱居時才遇見的臨瞳,為什麼這些人要寫她的決心來自臨瞳?她的決心明明是來自復仇、對正義的追求、對芙蓉夢的憎惡啊?
還有,血殺客在談及以前交過手的高手時,是有肯定那些人的實力的,她並不是一個會肆意貶低他人抬高自己的性格,骨子裡自尊極強,為何這些文章的字裡行間,字字句句都是在為她招惹其他人的憎恨呢?
阮壁不解,果斷去見了主編。
主編正在俯首寫文,阮壁,笑容滿面:「小阮啊,來了?怎麼樣?果然給你頭版頭條了對吧?」
阮壁回道:「是,我看到了報紙。」
「誒喲,說起這個報紙啊,銷量可是爆了,你不知道吧?今天早上報紙才被送出去,就賣出了十多萬份,修真界統共就這麼些人,很多沒修真的人都拿起報紙看了。」主編高興不已,「這下玄真報三個字可是紅遍了修真界。」
他舉起手裡的紙:「我準備繼續寫一些有關血殺客、武尊往事的點評,爭取一點也不浪費這次採訪帶來的關注。」
「可是主編,這上面有些文章,它不寫實啊!」阮壁翻開第二頁,第三頁,「你看看,這些文章都是亂寫的,裡面有些情況,和血殺客的陳述完全不同,這、這不是胡編亂造嗎?」
主編面上的笑容緩緩褪去,他有些驚異地上下打量著阮壁:「哦,寫文章嘛,總要潤色一下。」
阮壁說:「潤色文章,也不能說假話啊。」
主編的神情淡了下來:「有心人自會去查證真相嘛。」
阮壁咬住下唇,不得不說出一個現實:「可這世上九成人都不會去查證真相的,別人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的!」
主編重新坐回去:「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蠢人被人騙不是活該嘛。」
見阮壁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想起這到底是個大門派出身的公子哥,主編深呼吸一下,還是忍著不耐哄了起來:「小阮啊,我們說到底只是筆桿子,別人想看什麼,我們就寫什麼。』
阮壁打斷道:「買報紙的都是想通過我們的報紙看到真實的血殺客,而不是這種……這種。」
主編也生氣了:「可你不這麼寫,別人哪裡會長長久久地記得我們玄真報?我們是報紙!我們也要出名,要賺錢,要讓人看到我們,按你的想法去搞,你信不信血殺客這波事情過了,別人都只記得她是個正氣十足的女俠,她師父被害成了瘋子,誰記得我們?啊?誰記得我們?」
「你進我們報社不到一年,還不知道吧?報社這玩意新出的時候根本沒錢賺,那時候誰知道報紙這一行能存在多久?我好不容易將玄真報經營到如今的地步,可誰能保證天天有大新聞天天有好銷量?萬一我們倒了,底下人吃什麼飯?」
阮壁生氣道:「可血殺客都快死了!她是臨死前為自己和武尊澄清過往啊!」
主編吼道:「她要不是快死了?我敢這麼寫她嗎!」
欺負的就是將死之人半年以後開不了口啊!不然他怎麼能這麼編排她?!
主編怒道:「我也是背了風險的,萬一那娘們上門來找我們麻煩,我可能會死啊!可我必須要這麼做,你懂嗎?玄真報需要這個話題,讓我們多紅一陣子,所以我才讓你的文章排頭版,懂嗎?我得把她架上去,讓世人知道她正義,這樣她才不好意思來殺我!」
「就算如此,我也要背風險,你懂不懂?為了你們擔風險的我有多偉大啊!」
阮壁聽得內心巨震,一種強烈的反胃感在他的胸口翻騰,他一點也不覺得主編偉大,他只覺得這個人用卑劣的理由欺騙自己,而且真的將自己騙過去了。
這樣一個人,其內心的惡毒比魔修尤有過之!
他後退幾步,緩緩搖頭:「我明白為何我選擇入世時,師門長輩都讓我不要被人性險惡擊垮,我原以為是採訪的路上有種種風險,誰知血殺客勇猛正直,真正的險惡卻藏在我身邊,主編,你這麼做,難道不怕血殺客背後的帝尊對你出手嗎?」
主編呵呵一笑,說了一句非常大不敬的話:「帝尊?帝尊半年後不也要死了嗎?古往今來,你見過哪個至尊進了天地輪迴,還能活著出來的?他們不過是一群短暫獲得至尊神力,遲早要被天地輪迴吞噬的祭品,我不信他們真的能有人成神。」
阮壁再也受不了了,他以袖掩鼻,轉身狂奔出去,內心惶惶然不去何處去,心想,這便是我的入世了?我懷抱著書寫真相的信念入世,最終卻要被謊言和虛偽、醜惡的文字熏得退避回師門嗎?
可是玄真報已經是我選擇了多家報社後,見過的報導真相最多的報社了,其他報社更是善於報導市井虛假,他們用文字巧言令色,寫良家婦人的香|艷,寫風塵男女的墮落,寫高官富商的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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