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悶聲道:「嗨呀,都知道咱這齣了命案,誰還樂意來?」
秦歸燕放下背簍:「實在不行,讓雪不在做廚子吧。」
雪不在連忙推拒:「我?我不行,我只會做素齋,就算小秦能吃素,老黃是狗,他能願意只吃菜?往後來此打尖住宿的官員家眷能願意?」
莫語對雪不在說:「實在不行,也只能讓你做了,小秦是不能指望的。」
雪不在哭笑不得,轉頭招呼秦歸燕:「小秦,來吃晚飯,我做了青菜包子,外頭北風颳得呼呼的,咱吃點熱的暖暖身子。」
秦歸燕坐下吃包子,雪不在說廚房裡熬了豆粥,他得去看著灶,黃安安大聲說廚房牆修好了,讓驛丞大人去檢閱,莫語便也起身過去了。
包子吃到一半,屋外傳來敲門聲。
秦歸燕想,好稀奇,這麼晚還有誰來?
來人若是饕餮那樣的劫匪,我就一巴掌拍死,若來人是廚子上門求職,那便再好不過,若來人是終於來赴任的縣令,那就看看天上下紅雨了沒。
秦歸燕將剩下的小半個包子塞嘴裡,上前去開門,見到來人,面上一怔。
門外是個不知年歲的藍杉修士,說不知年歲,是因為許多修真者看著年輕,實則氣質滄桑,一眼便知是活了很多年的老人。
眼前這人有副周正到極致的骨相,眸正神清,說不出的
清峻舒朗,滿頭黑髮束成齊整的髻,額頭光潔,若非穿一身像是才被火法炸了一遍的衣物,像一位溫潤的青年俠士。
秦歸燕看不出他的年齡,只是看到他右眉之中有一顆小痣,她爹活著的時候說過,右眉藏痣在相術中叫做草中藏珠,這樣的男人身強體健、聰慧有財、旺妻旺子,宜家宜室,怎麼眼前這草中珠的主人此時卻一身藍杉破爛似乞丐?
這落魄形貌,也只有那些跑八百米加急的驛卒風餐露宿才會如此,這莫不是個同行?
秦歸燕的目光又落到男子的肩背手臂、站立的姿勢,心知此人必有體修的底子,她問道:「您是哪個驛站的?我們黑山驛的驛狗在修牆,修完了馬上能跑,若是加急郵件,我現在也能跑。」
來人雖面色不虞,語氣卻依然禮貌:「姑娘,我不是驛卒。」
秦歸燕問道:「那您是哪位,來做什麼的?」
這位少俠神情略有些沉鬱,說話的語調卻並不沖人:「我姓臨,名瞳,是一名散修,先前在黑山之中潛修煉器,因住處有火靈蝶破繭,便避出去幾日,不想今日歸家,卻發現煉器的鼎被打開了。」
一聽他這麼說,秦歸燕睜大眼睛,想起自己在黑山吃下的鐵鍋燉。
見她一副想起來的樣子,臨瞳將那塊中品靈石從懷中取出:「姑娘若是被火靈蝶的蝶粉迷惑,不慎取走我的法器,還請歸還。」
門口陷入了沉默,不知過了多久。
「還不了。」秦歸燕聲音乾巴巴,手捂上肚子。
臨瞳微皺眉,聲音發沉:「為何還不了?」
秦歸燕:「我吃了。」
臨瞳:「什麼?」
秦歸燕重複道:「那個鍋里的東西,連糕點帶湯,我全吃了,我以為那是鐵鍋燉。」
臨瞳不敢置信,斷然否道:「不可能!我用血加上萬變蠶的血肉浸泡法器,萬變蠶劇|毒無比,你若吃了,怎還活著?」
秦歸燕聽到的重點是另一個:「蠶?那湯里還有蠶?不對,湯是你的血?」
她扶著門低頭就吐,晚飯才進肚子,這會兒立刻出來,可除了青菜包子,哪有半分法器的影子?
臨瞳帶著氣惱過來,見這姑娘吐得兩眼淚汪汪,他也想吐了。
秦歸燕吐得肚子空空,看到眼前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扶進屋裡坐下。
臨瞳扣她的脈門探入真元,不料一股森冷寒氣立時沿著靈力侵入他的經脈,臨瞳立時鬆手,凝神驅逐手掌上凝結的霜痕。
秦歸燕趴在桌上緩了一陣,虛弱問道:「如何?道友,您的法器在我這嗎?」
臨瞳看著指尖的冰霜融化,心中驚疑不定:「姑娘是幼時被人以幽寒玉髓灌入血脈,修成幽寒血,因此百毒不侵,難怪那麼多火靈蝶守著我的鼎,你也能闖進去。」
「我是不怎麼怕毒。」秦歸燕捂住胃,語氣虛弱,「這位道友,我體內好像是多了個東西,還和我的經脈連在一起,要強行取出來的話,我這身修為就廢了,您既認識幽寒血,該曉得我沒剩多久活頭,您要是不著急,能不能等我一陣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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