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清婉已經看到兩人身上都被顧舟的劍劃傷,而兩人卻還處處避讓,因為面前的人是帝王。
蘇清婉心底升起一絲怒火,就在顧舟把劍直直刺向秋霜時,蘇清婉想都未想便沖了過去,張開手臂擋在了秋霜的身前。
蘇清婉聲音顫抖,「我知道你恨的人是我,想殺的人也是我,何必把怒火發泄在別人身上,顧舟,以後你看著孩子,只要一想到我,就會生出恨意來,所以你不如一劍殺了我。」
顧舟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著,女子一心求死,沒有絲毫留戀,他深深吸了口氣,心間痛苦萬分。
蘇清婉又繼續道:「顧舟,她們雖為奴為婢,可她們盡職盡守,這對她們不公平,我不想她們因我而受到傷害。」
顧舟,「蘇清婉,等你生下孩子,朕再找你算帳。」
撂下這麼一句,顧舟便走了。
蘇清婉將兩人帶回了房間,找出上好的金瘡藥,小心翼翼的給她們塗抹著傷口。
擦好藥膏,秋霜與她道了謝,蘇清婉卻是愧疚地朝著兩人一笑,「是我連累了你們,今晚你們本不應該受這苦。」
何況還是除夕!
秋霜卻忽然在她手心寫道:「小主沒有絲毫猶豫便擋在了奴婢身前,這份維護勝過一切。」
秋霜從小便知自己身份低微,從她作為暗衛那一刻,便一直擋在貴人的身前,從沒有人在意過她的生命,這是第一有人願意站在她的面前,將她的生命視為了生命,那是一種被尊重,被受到重視的感覺。
所以她對面前之人不僅存著一份感激,還存著一份情感,在她身邊,不會受到輕視。
秋霜想了想,擔憂道:「主子走之前,留下一句話,說等小主生了孩子,會再找你算帳。」
蘇清婉諷刺地笑了笑,「隨他,秋霜,若到時我出了事,我的孩子就拜託你了。」
蘇清婉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想到顧舟方才那殺人的眼神,便更加焦慌難安。
秋霜,「小主,為了孩子,你能不能別與主子作對,就算是假裝。」
蘇清婉嘆息一聲,「秋霜,有些事情你不懂,有些事情也假裝不了,我們之間不可能有好的那一日。」
很快就過去了三個月,此時腹部已經微微凸了起來,自那日後,顧舟再也沒有來過月華宮,就像是忘記了她這個人的存在,或者說他確實不想見到她,已經忍她忍到了極致。
她本不擅長女紅,這些日子,除了看醫書,便是給孩子做衣裳鞋子,日子反倒安寧起來。
可能是坐得久了一些,腹中的孩子忽然踢了一腳,像是在抗議一般,蘇清婉微微怔愣了下,這還是第一次有如此明顯的胎動。
她隨即站了起來,但由於坐地太久,腿粗忽然就麻了,接著便抽起了筋,她痛苦地朝著外頭叫喚起來,「秋霜,你進來一下。」
沒一會,一個人影走到了身前,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蘇清婉聞到熟悉的味道,她一抬眸,便看到了顧舟。
幾月未見,他身上那種凌力氣息更加重了,身上透著帝王的壓迫與侵略感,兩人之間還多了生疏與隔閡。
蘇清婉痛呼出聲,她的手捏著抽筋的腿,卻是絲毫沒有減輕那痛楚。
一隻大手忽然握住了她抽筋的腿,按壓又揉捏著,片刻後,終是減輕了她的疼痛。
平靜下來之後,兩人靜默無聲,顧舟的視線牢牢定在她凸起的小腹上。
蘇清婉不知他在想什麼,卻見他忽然伸出了手來,滾熱的手掌心輕輕撫上了她的腹部,而腹中的孩子可能是有所察覺,不知是腳還是拳頭,輕輕錘了錘腹部。
很神奇的一幕,隔著肚皮兩人第一次發生了接觸,顧舟眼底閃過一絲溫柔之色,或許是血脈相連的神奇,顧舟只覺得整顆心都變得柔軟起來。
蘇清婉不知怎
麼去形容那種感覺,她微微排斥的動了動身子,心中只有委屈,因為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不管是在這皇宮,還是懷上他的孩子。
顧舟自然感受到了她的疏遠,本來溫柔的眸子冷卻下來,他起身走至那邊,隨便瞅了眼,卻發現她做了許多衣裳與鞋子。
小到剛出生,大到九歲,顧舟握了握拳,忽而就轉過身去,「為何做這麼多衣裳?你在打著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