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閉上眼。
「你的老婆拒絕跟你的談話。」
裴時敘說:「檸檸,別說話了。」
「好好裝睡。」
馮意檸:「……」
結果只是裝睡了會,馮意檸確實是困了,車內暖氣開得正舒適,沒一會就被捲入睡夢。
等馮意檸意識迷迷糊糊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被男人攔腰抱著走,身上還蓋著那件深色西裝外套。
「寶貝兒,伸手按個指紋。」
馮意檸一時不清楚這人是不是在詐她,下巴尖蜷在西裝外套邊沿。
直到裴時敘垂眸,對上目光,馮意檸才微彎眼眸:「老公,你不是單手能托住我嗎?自己想辦法。」
本來馮意檸也就是小小報復一下,沒想到男人真的鬆開了抄著腿彎的手。
下半身的懸空墜感,讓馮意檸臉頰扎進肩膀,受驚般地緊緊環住男人的脖頸,整個人牢牢掛了上去。
足足緩了十幾秒,馮意檸簡直快被他嚇死了,不敢鬆手,只能捶了錘他的後背,埋怨地說:「你鬆手,怎麼都不跟我說聲呀。」
只是嗓音溫溫柔柔的,聽起來沒有絲毫威脅力,埋怨也似撒嬌。
裴時敘說:「寶貝兒,講點道理,不是你讓我想辦法的麼。」
也就是嘴上一口一個寶貝兒,叫得有多好聽,馮意檸幽幽控訴:「然後你就趁機報復我,老男人小心眼。」
裴時敘重新抄起小姑娘的腿彎,有意逗她:「不是裝睡,就為著折騰我?」
「我那時候剛剛才醒。」
也就是到了此時,馮意檸這才意識到箍住後腰的手臂,足夠牢牢穩住她的身形。
這男人臂力真的很強。
裴時敘又說:「要是報復,你現在已經躺地上了。」
馮意檸難以想像這場慘案:「你要是真讓我躺地下了,以後就睡書房,再也別想抱你老婆睡覺。」
裴時敘說:「寶貝兒,確定不是你更需要抱著睡覺?」
反正到家門口,馮意檸聽完這話,不肯讓他抱了,被穩穩放下來,進門後,關上門前,還不留情地把西裝外套拋到男人身上。
裴時敘喜提自家老婆的閉門羹,唇角極淡弧度地微扯,重新指紋開鎖進去。
小姑娘撒脾氣撒個嬌,也是常事兒。
周末,馮意檸臨出門耽誤了點時間,到餐廳的時候,孟思梔和譚則宣已經到了。
一聽說相親局組好了,馮意檸都有些忍不住感嘆:「臨北的相親局,還得看鐘阿姨的速度和手段。」
她從前只聽過名聲,還是第一次直觀感受到明顯的作用。
「鍾阿姨真是
無所不能。「孟思梔也跟著感嘆,「不過鍾阿姨當初弄相親局,好像就是為著家裡兩個釘子戶兒子。」
這事兒馮意檸聽過,薄家有倆兒子,長子對家業絲毫沒興趣,北航最年輕的機長,次子倒是繼承家業,多年來致力打假緋聞。
這讓作為母親的鐘阿姨急得夠嗆,沒想到組了半天自家兒子沒安排好一個,反倒促成了一門又一門的婚事,紅娘的名聲從此傳了出去。
孟思梔又說:「不過總算得償所願,去年總算把自家大兒子嫁出去了,那姐姐人美聲甜,本來就是我的寶藏電台播音員,簡直便宜薄家老大了。」
話鋒一轉,又格外意味深長地朝馮意檸遞去了個眼神:「今年又解決了壓在心頭最大的那塊石頭。」
這話沒明說,馮意檸卻聽懂了,心想鍾阿姨這麼些年沒給自家二兒子找到歸宿,結果一發力,就把她二姐拐走了。
作為姐控的馮意檸,不願意聊起這件傷心事兒,轉移起話題:「相親安排哪天?」
孟思梔也來勁:「當天準備好穿什麼衣服了嗎?」
「感覺花要帶一束吧。」
「紅玫瑰不好,應該送內斂點的,畢竟第一次見面,不能太功利。」
「提前打聽好喜好也是件重要的事兒,餐廳口味很重要,相親第一面留下好印象,才會有之後的故事。」
「穿著也重要,得體,不要太端著,也不能太隨意,讓女方感覺到重視很重要。」
「對對對,尤其我覺得忌口很重要,千萬不要踩雷,如果我的相親對象讓我吃到了我深惡痛絕的香菜,絕對印象分是負的。」
「梔梔姐姐,你去動用一下人脈。」
譚則宣試圖叫停,糾正所說的這個第一次見面,可顯然這倆過去感情經歷為零的姑娘,此時顯得極為躍躍欲試。
他低笑了笑,也就任由她們鬧。
過了會,馮意檸起身去盥洗室,回來路上,突然在露台邊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深色西裝襯得身形挺括,她不會認錯,那條深色領帶還是她選的。
而對面坐著一位氣質出眾的美人,馮意檸認得她,是最近有名的新銳設計師應笙,剛從國外回來,她有聽孟思梔提過一嘴,雖是只看過那麼一次照片,還是一眼將人和臉對上了。
兩人正在交談,落地窗前的霓虹燈光映照,將深邃冷感的面容襯得幾分柔和。
反正看著比面對她的時候耐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