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意檸有些被逗笑:「薄總,你家治人也用跪榴槤的法子?」
薄藺舟說:「我媽在家治夫的法子,教給的林姨。」
怪不得婆婆傳授給了她,原來是從外頭學來的,對於薄藺舟,除卻把她二姐拐走的缺點,馮意檸覺得他應該是個不錯的朋友,尤其是在反裴時敘方面,感覺找到了同盟。
飯局結束後,馮意檸主動提出送馮亦清回家,裴時敘和薄藺舟知道這倆姐妹有話要私下講,一同走了出去。
裴時敘口吻淡淡:「討好小姨子,拿我開刀麼。」
薄藺舟說:「這可沒法子,你家裡那位小姑娘,看我的目光像在審作惡多端的刑犯,只能一時犧牲你了。」
裴時敘說:「別哪天反噬。」
薄藺舟微揚眉梢:「我發現你今兒格外刻薄。」
又說:「發現老婆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心裡覺得不爽?」
裴時敘懶懶輕掀眼眸,冷嗤了聲:「至於麼。」
「倒是你,還是多擔心自己。」
薄藺舟眸中情緒很淡,慣常玩世不恭的神情,有無不可地沉笑了聲:「我有什麼可擔心不擔心的。」
裴時敘也沒多說,管旁人的私事不是他一向的處事守則。
薄藺舟說:「這會去公司一趟?順路搭我一程。」
裴時敘沒什麼反應。
薄藺舟又說:「說到底,我的車借給清清和小姨子,也是送了你老婆,你作為名義上的丈夫,送我不是應該?」
裴時敘說:「車都借出去了,還有必要管你麼。」
薄藺舟來了幾分興致:「你在家也這樣?我家這位小姨子怎麼受得住你的?」
裴時敘口吻淡淡:「你家?」
薄藺舟都有些無語了:「當我沒說。」
沒等回答,薄藺舟似是想到什麼,卻沉沉低笑了聲:「也是我多問。」
就光是他撞到的兩回回,這男人就夠壞心眼逗小姑娘了,指不定私下是怎麼對老婆騷斷腿的。
另一邊,林蔭道撒下大片陰影。
馮意檸坐在駕駛座,這車底盤太低,她開得有些不順手:「你未來老公這品味也太騷包了。」
馮亦清很輕地笑了笑:「那你勸他以後換輛開。」
「這哪輪著我勸啊。」馮意檸說,「怎麼也是你勸。」
「不過你勸,也不過是從車庫開另一輛更騷包的車出來。」
說著,馮意檸隱隱覺得有點奇怪,她二姐怎麼都不搭腔呢。
還在想著,前面正好等長紅燈,馮意檸偏頭一看,正對上馮亦清探來的視線。
馮意檸本能感覺不妙。
果然馮亦清幽幽開口說:「每晚亂摸。」
「……?」馮意檸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馮亦清問:「摸了嗎?」
馮意檸微頓:「摸了。」
馮亦清又問:「每晚都?」
馮意檸說:「也不算每晚吧。」
她倒是想每晚抱著睡,可冷漠無情的男人不讓她抱。
馮亦清點頭:「我懂了。」
馮意檸緩緩睜大了眼眸:「二姐,你懂什麼了?」
「你別誤會。」
「我可以解釋。」
「我沒有誤會。」馮亦清說,「檸檸,好好開車。」
「祝你百年好合。」
馮意檸說:「都說是誤會了。」
「嗯。」
「……」
道別前,馮亦清輕拉住她的手臂,溫聲勸道:「檸檸,夫妻間解決需求是常事,可還是要注意身體。」
不能解釋,馮意檸只能委委屈屈地應了聲好。
都壞老男人,不讓她摸得盡性,還要讓她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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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意檸當晚沒回家,跟孟思梔一起去了外市,她們有項合作趕著要談。
去的第五天,終於成功敲定了合作,本來是今晚是航班,可臨時有事處理,返程就延遲到明天。
晚上他們一起吃完晚餐,孟思梔難得要回去倒頭睡覺,她這幾天忙壞了,一直在外面跑,全靠咖啡吊著一口氣。
道別後,馮意檸獨自一人回到房間,洗漱完,腿上蓋著層薄毯,抱著其中的一隻大熊玩偶,蜷在沙發上。
本來推遲回家也是常事,馮意檸卻感覺心情很憂鬱。
她有個怪癖,不喜歡連續三天不能抱一樣的玩偶入睡,不過出差在外,她最多帶兩隻在身邊換著抱著睡。
可本來她今晚就能到家,睡前摸完三分鐘心心念念的觸感,再精挑細選一隻心儀的玩偶抱著睡覺。
由奢入儉難,這落差感就很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