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頂著這個噁心的名字到成年,她可以遷出孤兒院,她立馬就轉到集體戶口並且費了快兩年的功夫把自己所有地方的名字都改成了季微棠。
沒有改姓,是因為辦事人員以父不詳為由堅持不能改姓氏,除非她有父親出現。
季微棠當然知道那只是早些年辦事不規範導致有些人懶得辦這種麻煩事,就算她自己願意費這個功夫一點點改變,別人也不願意,還會覺得給她改名酒不錯了,怎麼還改姓氏呢?何況是個孤兒,叫什麼不可以?
最後名字就落成了季微棠,好聽肯定是好聽的,就是多少覺得遺憾,後來認識蘇一翎,兩人互相救贖,倒是可以平淡看待以前的這些困難。
不過因此,他們兩個人過年,從前是買東西大吃一頓好的,有了殯儀館,就改成祭拜皇天后土和諸多亡靈,不求神仙保佑,但求年歲順遂亡靈路坦。
年夜飯吃得開心,偶爾能聽見嬰靈跑起來搶糖吃的嬉鬧聲,大師傅還多烤了一隻乳豬,大家吃得非常滿足。
蘇雲吃飽之後就切了一塊耳朵肉慢慢啃,當磨牙,她忍不住回想以前在蘇家過年是什麼樣來著?
才回到親生父母身邊幾年,她幾乎已經想不起在蘇家生活的細節了,好像跟今天的烏瑜差不多,過年不是過年,是應酬,她作為蘇家千金,還要得體地演到十五。
十分不輕鬆,反正是不能吊兒郎當如同此刻叼著豬耳朵發呆的。
殯儀館的保留節目就是打麻將或者打牌,還有吃東西,除夕要守歲,大家這一頓一口氣吃到了晚上十點,直接將準備的飯菜一掃而空,大師傅才將東西都撤下去,換成守夜小零食。
打麻將前蘇雲想起來應該要給大家發紅包的,便先催了員工們去洗澡,今晚什麼活都不用幹了,大家就是要玩的。
蘇雲也回去洗了個澡,認真重新梳了髮髻,再將百元大鈔都塞進紅包里,等重新在院子裡集合,她一個個發:ldquo去年一整年辛苦了,明年財源廣進,大家都不用那麼辛苦。rdquo
大家都十分高興,拿著紅包塞兜里,說今晚要是年過來,他們絕對能把年打得滿地找牙。
過年有個流程是放鞭炮,奈何政府不允許,作為遵紀守法的公民,肯定不能放,大家就只能打打麻將,還有看米釀點菸花跑來跑去。
蘇雲今晚不知道怎麼回事,手氣特別強,清一色大四喜十三麼,把把出,從來沒有過。
艷鬼都快輸吐了:ldquo不是吧?九蓮寶燈?館長,自家人打麻將,又不賭錢,沒必要出老千吧?rdquo
ldquo我何時出過老千?以前我有輸有贏的時候也沒出過啊,今晚專門出老千,我是多閒得慌啊?rdquo蘇雲也十分疑惑,怎麼會好牌都在她這呢?
ldquo不服不服,再來再來!不信了!rdquo艷鬼一把推倒疊在一起的麻將,大家重新洗牌。
等重新碼好牌,蘇雲是莊家,第一個摸牌,她摸到花紋後眉頭一皺,不動了。
桌上的艷鬼、阿休和林琅同時抬眼盯著蘇雲的手,一起微微後仰,艷鬼磕磕巴巴道:ldquo不是吧helliphelliprdquo
蘇雲咽了咽口水,將自己手頭的牌擺開:ldquo天胡清一色。rdquo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艷鬼直接把腦袋磕麻將桌上:ldquo這要是在賭桌上,我今晚怕是傾家蕩產都不夠賠的,還得留下一隻手。rdquo
此時林琅仔細打量蘇雲的面相,他忽然開口:ldquo館長,你今晚財氣旺盛,命盤明亮,似是helliphelliprdquo
似是什麼,林琅沒繼續說,而蘇雲低頭掐指算了算:ldquo好奇怪,我現在的命盤,快跟重生前差不多了。rdquo
聞言,所有員工都猛地抬起頭看向蘇雲,發出一聲:ldquo啊?rdquo
其實在場的人里,都不知道蘇雲從前是什麼命格,只知道她重生後因為人死復生顛倒陰陽,作為懲罰與代價,她除了身體材料特殊能夠萬法不侵外,所有配置都跟普通人一樣,打賭有輸有贏、辦事時順時不順,還有相當居中的運勢。
從前季微棠跟蘇一翎總說蘇家偷走蘇雲,是為了借她的運勢,可員工們都不知道,一個人能扛起整個家族的運勢,得需要多強悍的命格。
艷鬼尤其驚訝:ldquo不是helliphellip館長,今晚你都贏成這樣了,還不如從前的命格嗎?rdquo
鬼新娘捏著煙花湊過來:ldquo那以前館長你是不是走在路上都能撿到錢啊?rdquo
蘇雲無奈搖頭:ldquo哪裡有這麼誇張,我的運勢從前是借了一大半給蘇家的,你們看蘇家那二十年賺了多少錢就知道了,被借走運勢我還能順風順水二十年,確實命格很好,今晚怎麼這麼奇怪?rdquo
手氣突然變好有些違背諾言了,蘇雲擔憂地去試了試換桌打牌鬥地主,結果她每把手裡至少兩個炸彈,可每一次都不是她洗牌,根本沒辦法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