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被這個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才沒控制住脾氣,現在就冷靜許多了。
那就再等等,等第二次發作再說這事也不遲。
自從她那封信傳回了聞家,聞家給了她準確答覆後,聞芙就在有意無意的收斂自己的脾氣。
做皇后,要沉穩。
聞芙勾起一抹笑意,見淑妃平靜下來,夏竹也鬆了口氣。
聞家給她下了死命令,讓她這段時間無論發生任何事,穩住淑妃,不讓她惹事。
能低調就低調。
她是淑妃身邊的大宮女,對淑妃忠心,但更是聞家的家生子,父母都還在聞家做事,聞家的命令也同樣重要。
…………
文華殿中,白夭來的之前,影三就到了,正巧李全查的東西也有了眉目,永寧帝今天政務都放在了一邊,專門空出時間,處理此事。
塞南的人已經傳來消息,確定了沈明秀在去塞南的第三年就已經死了,因什麼死的,相隔時間太久,查起來費功夫,目前沒有查到。
三十年前的科舉發現了不對勁,寒門出身的子弟和世家貴族出來的子弟,在會試的錄取中一般情況下是對半開,世家的偏多。
但那一年,寒門出身的就幾個人。
在那之後,參加考試的且並未通過的寒門子弟,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病逝。
那場科舉,一定不對。
永寧帝當即下令徹查,讓李全把此事移交給影三,影三在暗處,做事不引人懷疑。
影三接下,然後道她查出來的。
在她們之前查過那穩婆的,是楚侯。
永寧帝氣笑了,又是姓楚的。
現在除非楚侯替永寧帝打下塞北,不然就是打十個邑王,這功抵不了這過。
心裡揣著事,白夭進來時,永寧帝極差的臉色都沒收住。
說實話,即是曹太醫這樣的國手都認可了白夭的醫術,永寧帝心底還是沒有多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比他都小成的姑娘能解毒。
「宜妃千金之軀,你讓朕如何相信你,把宜妃交給你。」
白夭無語,不交給她不是也讓宜妃娘娘中毒,命不久矣了嗎。
與其不放心她,質疑她,還不如先看看自己吧。
對於永寧帝的質疑,白夭眼都沒眨的就道:「民女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能為宜妃娘娘解毒。」
永寧帝皺眉,沉聲∶「不能解毒,你說什麼可以,你可知這是欺君」
換做別人,聽到欺君二字早就跪下了,可白夭不懂這些,反而把話還回去了:「陛下不必急躁,心平氣和些,等民女把話說完。」
半見一驚,怎麼能這樣和陛下說話?
李全憋笑,偷偷往上瞟永寧帝,元面無表情,隱隱能窺見一絲的不悅。
這就是不知者無畏麼,連陛下都懶得計較。
姜大人真厲害,找來這麼一個會說話的又不怕死的。
「民女手中有一顆藥丸,不能解毒,但能保命,月半發作時情形陛下也知道,只要過了後面兩次,就不會再毒發,而民女這樣雖不能直接解毒,但可保宜妃娘娘性命無虞。」
永寧帝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冷冷道:「巧舌如簧。」
「謝陛下誇讚。」
若不是被挖苦的是永寧帝,李全早就笑出聲了。
永寧帝不計較這些,若是她能醫好媛兒,說話這些都是小事。
若是不能,永寧帝眼眸變深,自然是要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任的。
「看在姜書正和曹太醫的面子上,朕給你一個機會,醫好了宜妃,賞賜少不了你的,醫不好,你也跟著陪葬吧。」
白夭扯扯嘴角,怎麼都喜歡用死啊活啊的威脅人,還是宜妃娘娘最溫柔∶「民女遵旨。」
這白姑娘在娘娘面前不是挺正常的嗎,怎麼到了陛下這好像連句話都不會說了。
嘴上沒個把門,半見怕白夭再語出驚人,連娘娘都救不了她,連忙上前把人帶回流芳苑。
人一走,永寧帝就在想科舉的事。
三十年前,那場會試的主考官是姜老大人。
閉眼回想,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怪異道:「宣姜書正。」
晚上,姜媛和就收到了姜家的信。
永寧帝不知從哪盯上了三十年前的科舉會試,還把姜書正召去試探,姜書正當機立斷就把證據交給永寧帝。
但對於永寧帝問這證據從何而來的,姜書正一個字都沒提姜媛和,只說是自己查到的,先糊弄過去再說。
永寧帝簡單看過,看到是聞老太師主使還不相信。
聞老太師聞墨竹,永寧帝的老師。
若讓永寧帝細數有敬重的長
輩,那聞老太師可以排在第一位。
聞老太師人如其名,是個君子,品行高潔。
說他會徇私舞弊,永寧帝是不會相信。
繼續往下看,有了些動搖,還是保持懷疑,知道最後看到手印,永寧帝信了一半。
姜書正走後,一直猶豫到晚上,才讓李全告知影三去查聞家。
這些,姜書正從永寧帝的表情和言語能揣摩一二,最後和姜媛和的信中,用一句陛下會查聞家帶過。
這事,媛兒能少知道還是少知道。
姜媛和把信看完,對姜書正的行為表示認同。
交上去了好,永寧帝查肯定比姜家查要快的多,只要此事和姜家不沾邊就好。
姜媛和心裡最擔心的兩件事都解決了。
第一就姜家和邑王之前的牽扯,如今邑王自戕,永寧帝已經把邑王身邊的部下一一清算了,沒有牽扯到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