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爽快的認下,不為別的,只是不想讓陛下再查下去。
她做的事情不少,查到別的就得不償失了。
永寧帝還等著她辯解,沒想到雲妃乾脆利落就認了。
雲妃須臾間腦子裡想好了最好的解釋。
「臣妾沒有想傷人的,只是想讓宜昭容生個小病,陛下少去流芳苑些,有時間多陪陪臣妾,多陪陪潼兒。」
邊說邊落下淚:「陛下寵愛誰,臣妾只是個妃妾,無權過問,只是潼兒還小,臣妾……不忍她向臣妾念叨著父皇,可臣妾毫無辦法。」
此話,不僅永寧帝有所觸動,更是在場的其他妃嬪的心聲。
現在宜昭容像是把陛下霸占了似的。
陛下的眼裡只能看到她一人,日日去流芳苑,其他嬪妃好像是擺設。
「臣妾做的時候,也後悔了,陰差陽錯下害了淑妃姐姐,是臣妾的錯,任憑陛下處置。」
把自己往看不得孩子受委屈的母親上靠,是一時糊塗,比起其他任何緣由,效果要好上千百倍。
雲妃說的情真意切,且涉及到元潼。
雲妃到底伺候了元多年,還是元潼的生母,權衡之下,永寧帝收回了宮權,只讓雲妃禁足一年。
「下不為例。」
話落,永寧帝就帶著人走了。
…………
與此同時,皇宮,坤寧宮正殿。
原本眾妃請安的地方放一座頗大的佛像,是永寧帝派人搬來的,說是方便皇后禮佛。
佛像的桌前放著香爐和佛經,香爐里燃著皇后最喜歡的檀香。
縷縷的白煙升起,楚清鳶一襲素衣,手中握著佛珠正在誦經。
倚春悄悄走進,等著皇后將經書頌完。
自永寧帝一行人去了行宮,對後宮的掌控也鬆了幾分,更準確說,對坤寧宮的看守鬆了。
遞消息的效率高了許多。
楚清鳶視線不離佛像,淡淡的開口,聲音飄渺:「怎麼說?」
「東西已經下了,看反應已經起效果了。」
「護國寺那位,有了些眉目,但時間太久了,侯爺說讓娘娘再等上半月。」
有了眉目,就是有很大的可能了。
楚清鳶神情未變,慢慢的放下佛珠,伸手。
借著倚春的力起身∶「東西下了,人也不必留了。」
「再通知父親,查出來是的,直接傳去行宮,不用往宮裡傳了。」
「記得,用過的人,不要留下痕跡。」
有了上次的慘痛教訓,把楚清鳶浮躁的脾氣壓了下去,每日的誦經更是沉穩了許多。
行事謹慎,但更狠辣了。
倚春見怪不怪的點頭,再把行宮裡傳來的消息報上。
皇宮中的人手被陛下清理了許多,但未波及到行宮,行宮裡的皇后知道的還是很快的。
聽完後,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慢慢的都是嘲諷。
雲妃的話說的委婉了,永寧帝寵起人來,哪次不是不顧旁人,從前是聞芙、是林月,現在是姜媛和。
只是這次,更嚴重了些。
也更喜歡了些。
祭祀那日的事楚清鳶早就知道了是姜家在從中作梗,她把全部的事情都算到了姜媛和和姜家的頭上。
她知道,陛下不可能不知道,陛下知道了冷待幾日又寵著了,可不是更喜歡了些嗎。
不過無妨,多喜歡些,人死的時候才會更痛。
就像她那日的心一樣。
最好是痛徹心扉才好呢。
…………
行宮內,永寧帝盯著姜媛和用了晚膳,後又看了太醫,幾位太醫再一次說了沒有問題。
陛下幾次讓他們給宜昭容看身子,可宜昭容除了身子弱氣血虧,真真沒旁的了。
元也不會看病,只希望自己是多心了,留了一句以後每日來給宜昭容請平安脈,沒像往常一樣歇在流芳苑,回了文華殿。
姜媛和當永寧帝還有事,畢竟一個下午都耗在蓬萊殿和她這了。
永寧帝和太醫一走,姜媛和就讓半見把下午的事講一遍,永寧帝說的太籠統了。
半見把打聽到的從頭至尾詳細的講了一遍,姜媛和明白了永寧帝只罰雲妃禁足一年的原因了。
若是他是永寧帝,但凡有心,都不會罰的太重。
禁足是最好的選擇了。
短短時間能做出這樣的反應,雲妃過於聰明了。
說起她,姜媛和到現在還有一事不明,雲妃家世不顯,她的弱桃是從哪來的。
等把三個月撐過,她就問1303。
還有她的身體,直覺告訴她有事,雖說幾位太醫都再三確認沒問題,但她還是信不過。
可1303和她生命相連,也沒有出來提醒她啊。
真是她感覺錯了?
「1303?」
「1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