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朕再問一遍,他們是何時開始的。」
孔嬤嬤低著頭,小聲喃喃∶「嬤嬤不知道,不知道。」
孔嬤嬤對太后的忠心他一直知道,可以說若沒有孔嬤嬤在身邊幫襯著,太后早就在不知道在哪了。
永寧帝不想對孔嬤嬤動粗,在他小的時候,孔嬤嬤對他的疼愛他還有印象。
永寧帝緊盯著孔嬤嬤:「嬤嬤,朕記得你的孫子才幾歲,還沒見過幾次吧。」
提到最疼愛的孫子,孔嬤嬤冷靜不了,但還是堅持著沒有抬頭。
「嬤嬤,你也了解朕的性格,你不說,就要有人替你哭,這個人,可以是任何人。」
他不會對孔嬤嬤動手,出於那點子淺薄的情分,但她身邊的人永寧帝可不會手軟。
元話里的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但孔嬤嬤還是沒有說話,保持沉默。
太后對她有再造之恩,就算是永寧帝拿孫兒威脅她,她也不能說。
沒了心情再問下去,揮揮手讓李全把孔嬤嬤帶下去。
李全手底下的人三年來長進不少,有一百種辦法能讓孔嬤嬤開口。
孔嬤嬤說出來的可信度存疑,永寧帝派了龍影衛的人去查林家的舊事。
再加上林業的一份,他就能確切的知道了。
余怒未消,林家的其他人被遷怒了。
「李全,明日去林府傳旨,削去承恩伯的爵位,貶為庶人,林家大房一脈逐出族譜,林家眾人遷出京城,朕不想再見到他們。」
永寧帝沒給他們一點退路:「朕賜的東西讓林家的人一分都不能帶走。」
「是。」李全絲毫不意外。
永寧帝向來都是愛屋及烏,從前因為太后對林家有多好,現在就多厭惡嫌棄噁心。
該罰的能罰的都罰了,夜已深,永寧帝沒有半分睡意,清醒的想著攬月閣的事。
破綻漏洞太多,生了懷疑。
林業是什麼人他清楚,就是個草包,在獄中雖沒有受刑,但在大理寺應該也長了點記性,不會膽子大到費盡心思從大理寺出來,只是為了苟且。
說起大理寺,永寧帝感覺頭更痛了,都是廢物嗎?
明日就要流放的人,今天都看不住。
偏偏不能明面上罰,元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越想越惱火。
守夜的李全聽著永寧帝一會嘆口氣,一會翻個身,知道這是睡不著了,怕永寧帝憂慮過重傷了身體,提議道∶「陛下,可要起來喝一碗安神湯?」
嗓子裡面傳來永寧帝低悶悶的聲音:「不用。」
李全只好作罷。
…………
次日一早,李全趕在早朝前去林家頒旨,聽完旨的林家二房面面相覷,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陛下。
李全寬宏大量的告訴了他們林業在大理寺自裁的消息,神情間的意思可以揣摩一二。
前腳林家被貶,後腳林業就在獄中自裁,其中沒有貓膩,任誰也不信。
但任所有人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太后和承恩侯……
樹倒猢猻散,大難臨頭各自飛。
林家二房恨極了大房,老老實實的享福不好嗎,非要鬧出那些事,先是降爵,現在連個爵位都沒了,簡直是晴天霹靂,二房的老老少少頓時哭天搶地。
林府的那位老夫人哭的直接暈了過去。
李全當做沒看見,他可沒時間聽他們一家子嚎,當即就趕他們出城,他好回去交差。
再不走就是抗旨,林家眾人只好一步三回頭的出了京城,腦子裡還在幻想著陛下哪天消了氣,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讓他們回來。
殊不知太后也正在收拾東西,被趕去護國寺。
長樂宮姜媛和剛起來就聽到這些好消息,當即就命人拿了佛經來抄。
姜媛和計劃著抄一整天,趕在天黑下來前把一整本都抄好,然後燒給姜衡。
中午快用膳的時候,詢問了一下姜妍和的傷勢。
「娘娘,你昨晚上才問過,二小姐有太醫照料,還有那麼多名貴的藥材,不會有事的,您就放心吧。」
實在忍不住,又再勸姜媛和:「您現在還在小月子裡,不宜操心啊。」
半見一想起這幾日姜媛和不顧身體的的籌謀,就止不住的憂愁,幾位太醫都再三叮囑過了,坐月子,得放寬心,多用一些補身體的。
娘娘又是傷心,又是操心,用膳也是看胃口,半見總覺得娘娘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