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復生,母后去求情,還不如想想如何安撫姜家和傅家,苦主都鬆口了,陛下也不會抓著不放,倒時再去求陛下也不遲。」
孔嬤嬤聽了這話倒是拿不準皇后的意思了,皇后娘娘這話說的不錯,句句在理。
沒時間深想,勸著太后∶「皇后娘娘說的是啊,娘娘若此刻去了,陛下怕是更不會輕饒了承恩侯府。」
一個兩個勸著,太后也清楚事情的利害,停下了腳步,又回到鳳椅上。
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皇后只不過是拖延時間,姜家和傅家她都查過,姜書正對姜衡這個嫡子寄予厚望。
傅太傅曾與續弦舉案齊眉,恩愛的是整個京城的獨一份,那續弦是生傅斯禹難產而去,傅太傅思念亡妻,最疼的就是這個幼子。
姜書正和傅謙不顧一切的敢死諫,兩家人家哪是輕易就能放過林驍和承恩侯府的,說是想辦法,也不過是心理安慰。
太后著急上火,想遍了所有的辦法,威脅、升官、給銀錢她在宮裡一時半會也做不了。
況且姜書正和傅謙的官也做到頭了,銀錢姜家傅家都是名門望族,想必也不缺。
威脅更是行不通。
孔嬤嬤想起還在小佛堂祈福的姜媛和,連忙道∶「娘娘,宜婕妤還在佛堂跪著,要不……」
太后突然感覺柳暗花明,是啊,姜家還有一個嫡女在宮裡呢。
只要她捏住了姜媛和,姜家也不敢輕舉妄動,怕就怕,在姜書正那個老滑頭心裡嫡女比不上嫡子。
但這些都無妨,只要她許諾姜媛和高位,並保她生下一位皇子,一個高位娘娘與皇子和一個嫡子庶女,孰輕孰重,不怕姜家不妥協。
孔嬤嬤若是知道太后心裡的想法,恐怕會一口老血吐出來,她本意不過是想將事情的影響變小些,姜家因世子沒了兩個兒女,嫡女萬萬不可因太后再出事了。
那邊太后感覺瞬間想通了∶「快去讓宜婕妤不必跪了,將她帶來正殿。」
孔嬤嬤親自去了小佛堂。
太后聽了孔嬤嬤的話上了勾,皇后看著時間也快到了,也不再多留,回坤寧宮靜候佳音即可,說著就要請辭。
太后巴不得她趕緊走,二話沒說就放行了。
小佛堂內,姜媛和腿上疼得厲害,掐著時間打算暈過去,太后派孔嬤嬤就來了。
孔嬤嬤看著姜媛和蒼白的臉色,暗道不好,親自上前將姜媛和扶起,掛著笑容∶「宜婕妤,太后娘娘已醒了,娘娘請您去正殿,且您日後不必祈福了。」
姜媛和拿不準太后的意思了,看著孔嬤嬤眼裡的憐憫,還以為自己是花了眼∶「那嬤嬤帶路吧。」
太后被氣暈後,難不成還開竅了?
姜媛和心裡疑惑。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高低在哪暈都是一樣的。
太后請她去正殿,那她就在太后面前暈也是一樣的。
正殿中,太后派人一直打聽著承恩侯府的消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姜媛和來,坐不住的走出去就看見孔嬤嬤帶著走路不方便的姜媛和一瘸一拐的來了。
太后又回到位置上,端著氣勢。
孔嬤嬤和姜媛和進殿,太后讓其他宮人出去,半見扶著姜媛和進殿後也出去了。
姜媛和依著禮數∶「嬪妾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自知理虧,又有求於人,沒為難姜媛和∶「起來吧,賜座。」
太后反常,姜媛和不接招∶「謝娘娘厚愛,嬪妾福薄,祈福略傷了腿,坐下猶如萬針錐心,委實難受。」
「嬪妾站著就好。」
要暈也是站著暈才像樣。
除了皇后,沒有人能拒絕太后,為了林家,她忍。
同樣聽到姜媛和的話,孔嬤嬤都是有點不忍心。
宜婕妤也太慘了。
太后沒時間再耽擱了,開門見山∶「是承恩侯府對不起你們家。」
「若你願意修書一封說服你父親,哀家許你四妃之位,再保你生下一位皇子,可好?」
姜媛和聽得雲裡霧裡∶「娘娘在說什麼,嬪妾怎麼聽不懂?」
不止姜媛和,連孔嬤嬤也是一愣,娘娘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想法,怎麼沒和她商議一下。
姜媛和還不知道
她的弟弟妹妹已經沒了,太后心裡難得有了點慚愧,示意孔嬤嬤去和姜媛和說。
孔嬤嬤將事情的所有經過事無巨細的講了一遍,沒有一點偏頗,消息已經傳遍了宮中,想瞞也瞞不住,不如由她們來說,也總比宜婕妤回去打聽更嚴重的好。
話音落,姜媛和死死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看向太后沒了平日裡的溫順∶「所以,太后娘娘是想讓嬪妾不顧弟弟妹妹在天之靈,包庇一個殺人兇手。」
「包庇太后娘娘的外甥和母家。」
尖銳的把太后的遮羞布挑破,太后養尊處優慣了,哪忍得了姜媛和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放肆!」
「宜婕妤,你可知,哀家是太后,捏死一個婕妤不過是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