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靠過來抱住姚輕雪:「我哪也不去。」
「好!」姚輕雪摸摸小姑娘的發頂:「睡吧,我不走了。」
「真的?」
「真的,往後我們四個人一起過日子。」
得了姚輕雪的保證,芽芽心裡終於踏實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牢里的日子不好受,姚輕雪也很快睡沉。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走出房間,看見趙氏正在院中和劉氏低聲說話。姚輕雪喊了聲:「嬸子!」
趙氏笑呵呵道:「哎,起來了,這些日子累壞了吧?我娘家弟弟今兒早送來兩條魚,我給你們拿過來一條。」
「謝謝嬸子!」
劉氏對孫女道:「洗把臉,灶房給你留著飯呢。」
「姐,你洗臉,我給你端飯。」芽芽從灶房探出腦袋。
姚輕雪走過去:「你在灶房裡幹什麼?」
「看魚,好大一條魚。」芽芽指指地上木盆里的大鯉魚。
姐倆在灶房門口頭對頭說著話,趙氏越看姚輕雪越是喜歡,對撿來的孩子都這麼好,可見品性不差。這樣的人對繼子繼女應該也不會差,只是讓一個黃花閨女給他弟弟做續弦,想想姚家二老都不會同意,趙氏心裡一陣可惜。
她轉頭對劉氏道:「你這倆孫女不好惹,楊家那個嘴碎的,沒敢找過來吧?」
「沒有。」劉氏笑呵呵道。「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這倆丫頭昨日鬧出那麼大陣仗。」
趙氏把昨天楊家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講給劉氏。劉氏聽得一愣一愣的,她萬萬想不到大孫女這般、猛。看來兩次進大理寺牢房也不一定全是壞事,起碼性子沒那麼軟了。這樣也好,姚家將來沒有男子頂門,孫女再軟弱,等他們不在了,不得被人欺負死。
院中劉氏和趙氏聊著家常,灶房內姚輕雪吃著不早的早飯和芽芽閒聊。「對了,芽芽你有大名嗎?」
芽芽抬起頭想了想說:「有,叫張巋。」
「誰給取的?」這麼難聽,虧?一個小姑娘她虧誰了?
芽芽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姚輕雪驚訝,「你不知道誰給你取的名字?你怎麼知道你叫張虧。」
芽芽不逗盆里的魚了,她搬了小板凳坐到姚輕雪對面。「幾個月前有個陌生叔叔說我叫張巋,她還教我怎麼寫。」說著芽芽撿起柴禾棍在地上寫。
姚輕雪一看不是虧欠的虧,而是巋然不動的巋。她若有所思,然後問小姑娘:「教你寫名字的那人長什麼樣?」
芽芽擰著小眉頭回想,然後一點一點描述。姚輕雪聽後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芽芽說的那個男人是張遷。
張遷去看過芽芽?他是什麼意思?既然不要女兒,為何還去看她?還給起了名字?
其實她不太明白:即便迫於張夫人的威脅,張遷身居高位也有能力把女兒安排好,可他卻選擇視而不見。
難道張遷早知他會有今日下場?既然知道就更應該把唯一的骨肉安排好才對啊?
姚輕雪想不通,乾脆就不想了。「芽芽,張巋不好聽,咱們以後不叫這個。」不管哪個巋,女孩子叫這名字就不好聽。
「那我叫什麼呀?」芽芽問。
姚輕雪想了想:「你跟我姓姚,叫輕鴻吧,姚輕鴻。若是旁人問你以前的事,你就說逃難途中爹娘掉河裡淹死了,住哪兒全都不記得了。」
「好!」芽芽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她喜歡這個名字。至於爹娘,她從來沒見過,他們也從來沒去看過她,生與死沒有什麼區別。
吃完了飯,姚輕雪領著芽芽上街。小姑娘身上穿的是劉氏用舊衣服改的,已經洗的發白了。既然決定養,就好好養,再窮也不差孩子的幾件衣服。
姐倆先去布行,買了幾匹布和針線,想起家裡沒有米,又去米鋪買了十斤米。芽芽抱著布,姚輕雪背著米,倆人溜溜達達往家走。
姚輕雪不知道,她姐倆去一家,那家店之後被大理寺查了祖宗十八代。米鋪老闆偷了幾年的稅都給查出來,他還納悶怎麼就被大理寺盯上了?
回到家,姚輕雪把劉氏生病這幾天攢的髒衣服洗了,洗完衣服又把屋裡屋外打掃一遍。芽芽喜歡粘著姚輕雪,幾乎寸步不離,姐姐幹啥她幹啥,她不會做的事,姚輕雪就教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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