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眼前的這些是否也是個夢…
元衡緩緩伸出手來,肩膀上的傷口撕扯疼痛,不禁皺起眉頭。
岑璠摔的那一下,腦袋上磕破了一層皮,此時頭上也裹了一圈紗布。
她察覺到動靜,目光移向他,雖有難掩的驚喜之色,那雙眼睛都亮堂了不少,卻很快被她遮掩了過去。
聲音響起,還是像熟悉的那樣,帶有淡
淡的疏離,「陛下醒了?」
元衡情不自禁展開一個笑容。
是了,這才是她……
岑璠看著他傻笑,不由擰起眉。
摔了腦袋的明明是她,難不成是因為昨日發熱,把他的腦子燒壞了?
她摸上他的額頭,發現還是燙的,擔憂地問道:「陛下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元衡笑著搖頭,直到瞧見她額上的紗布,笑容才收回來些,神色凝肅,想要起身。
「你的頭怎麼了?」
岑璠將他摁了回去,道:「路上摔了一跤,無甚大礙。」
「倒是陛下,該顧好自己才對。」
元衡能聽得出她話語中的擔心,她能對他說這些,已經是十足的關心了。
他想問問她,卻發現她坐回床邊,扭過頭去。
「你怎麼了?」
岑璠安靜了很久,直到元衡執拗地想要轉過身,才驀地問道:「你送我上來的時候,是不是沒打算活著?」
元衡沉默,遮遮掩掩地清了清嗓子。
他想要反駁,可岑璠猜的沒錯,他當時沒有想著能上來,只是想讓她上去罷了。
他道:「朕當時沒想這麼多……」
岑璠知道他是心虛了,「你是皇帝,你不惜命,讓百姓怎麼辦?」
元衡脫口而出,「我若不救你,你怎麼辦?」
岑璠拿他沒辦法,他畢竟救的是她的命,其他人說他也就罷了,她沒有任何立場。
他是個瘋子,這麼多年還沒變。
他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你不必愧疚,這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就當還給你,想罵就罵吧…」
岑璠低罵了一聲,「瘋子…」
元衡並不在意,反而是釋懷的笑了,心安定下來。
他又想到什麼,隨即問道:「滿滿呢?她怎麼樣?」
岑璠道:「滿滿已經睡下了,你放心。」
岑璠沒說的是,他們獲救後,借住在了別人的別院裡,滿滿那孩子親眼看見她被抓走,聽到他們得救後,哭著鬧著非要來到這裡,看到他們兩一個頭破了,一個重傷不醒,哭了好幾個時辰。
這樣狼狽的事,就不要讓他知道了…
岑璠緩了口氣,怕他再問太多,又說道:「這次救我們的是余姑娘。」
「什麼余姑娘?」
岑璠淡淡提醒道:「余姑娘她還未出嫁。」
元衡想不起來,眨了兩下眼睛,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岑璠道:「余姑娘曾經喜歡過陛下,如今也還未嫁。」
元衡猛然間想起,曾經是有一位余姑娘糾纏他們……
沒有想到,竟然是這位余姑娘救了他們。
當初是她幫了那位余姑娘,他也沒有同餘氏計較,竟會得今日因果…
他忽然又想到什麼,連忙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道:「你該知道的,就算有十個余姑娘,也不抵你一個…」
這番說的實在越界,岑璠雖未生氣,卻悄無聲息地掙開他的手心,端起一旁溫熱的藥碗,往他嘴裡喂,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她邊餵他藥,邊道:「陛下說笑了,我的命值不了那麼多錢。」
元衡想要再解釋什麼,卻在每一次即將開口時被岑璠餵一勺藥。
他也不知道岑璠是不是故意的。
岑璠道:「我還要去和余姑娘好好道謝,若是沒有她,不會是現在這樣…」
元衡也安靜了許多,琢磨起她的話,唯恐她答應了余氏什麼,沉聲道:「等朕好些,朕親自去和她道謝。」
岑璠並未再多說什麼。
元衡配合地喝完藥,心緒逐漸平復,靜靜看著她在一旁收拾。
岑璠端了藥碗,臨走時嘴角卻是輕輕揚起,道:「忘記說了,余姑娘雖未嫁,卻是已經定了親,月末後便要回成婚,陛下怕是沒有機會了。」
不待元衡反應,她便起身,頭也不回離開了。
元衡愣了許久,直到她出了房門,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她耍弄了。
可他心裡生不出一點惱怒,盯著屋頂慢慢回味她臨走時的樣子,不知不覺臉上竟還浮現出了笑容。
等到反應過來時,嘴角竟然都有些僵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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