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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她的面前,連看她都覺得有些陌生。

上一世的面容即使浮現在他的腦中,也和現在的她無法重合。

岑璠見到他,不免就想到他那日說出的話。

巴掌都打下去了,見到他也索性不同他裝了。

一雙烏圓的眼睛瞪著他,似一顆冷硬的珠子,足以讓人手腳發涼。

元衡喉嚨緊縮,可他也沒有服軟。

當著人的面,低不下頭。

槿兒還在屋中,岑璠站起身,吩咐了兩句,槿兒便出去打水。

她用帕子擦過臉,雪白的脖頸上還沾有水漬,幾根碎發粘在脖頸上。

她洗漱完後,沒有理他,自知趕不走人,便走回床前脫鞋躺下,背對著他躺下。

元衡也自知理虧,高傲的頭還是揚起,叫槿兒重新打水。

槿兒沒什麼好臉色,想到自家姑娘說的一個忍字,咬著唇去打水。

元衡知道她護親,對她身邊的奴僕也向來大度,沒有在意那眼神,待到打來水後隨意擦了擦。

屋裡的燈很快就熄滅了。

元衡轉過身去,有話想問她。

岑璠能感覺到他的靠近,並未像平日裡那樣忍,道:「殿下不覺得應該道歉嗎?」

被打的是他,到頭來還要他道歉。

左右沒有外人,元衡沉默片刻,還是道了歉,「是我的過錯。」

岑璠不覺得他知錯,「殿下怕是連自己錯在何處都不知吧?」

元衡不想這時與她鬧僵,道:「本王那日是口無遮攔了些。」

岑璠看他,覺得他該是句句真心才對。

她質問道:「阿湄有恩於殿下,殿下妄動殺念,不覺問心有愧嗎?」

在她看來,這便是妄動殺念了。可上輩子連對他恩重如山的舅父他都殺了,什麼殺念是他不敢動的?

對他有恩者,也有可能是利用他的貪婪者。

更何況,他不想為了那個女人低頭。

她過去的每一次逃跑的背後都是那個女人,她不光得到了上一世他有的,還擾得他們夫妻二人的日子雞犬不寧,不得安生。

元衡到底還是於心不甘,連想要問的都拋之腦後。

「你是不是一定要孤為她道歉?」

岑璠半晌不曾說話,再開口是只一個「滾」字,連一點畏懼都不曾有。

元衡後牙緊抵,竟然真的坐起了身。

岑璠本想再挖苦幾句,沒想過他竟真的準備滾了。

元衡未下床,低頭看她。

她仍未轉過身,漏進來的月光勾勒出她窄瘦的脊背,還有比月光還柔和的青絲。

她上一世常常留給他這樣一個背影,不論是在王府他索歡後坐在床邊穿衣離去,還是他後來躲在寄雲寺和她擠在同一張床上,她都不曾露出過一個正臉。

可到底也沒說過一個「滾」字。

元衡抱了自己的枕,站起身在床邊滯留許久。

撒起謊來倒也臉不紅心不跳。

「孤這幾日也總是做夢,夢到孤不曾善待你,讓你受了很多苦。」元衡話音頓了頓,緊緊凝住她的背影,「那夢孤分不清虛實,孤記得你前些日也深陷夢魘,可有夢到什麼?」

這番話岑璠睜著眼,一字不落的聽進去。

她肩不曾動,漠然道:「不曾。」

元衡眉心蹙起,凝視著她,顯然不信,道:「你可以同孤說說,孤也許能幫你。」

他究竟是為了幫他自己還是幫她,岑璠不願意去計較,她只知道她不想說自己夢中的狼狽。

「我的夢中沒有夢到過殿下。」

元衡手漸漸收緊,最後說道:「知道了。」

*

北鎮天漸短,天邊尚有繁星,元衡便已經起了身。

昨日他做了筆虧本買賣,未曾問到些許,最後還從箱籠中抱了床被子,自己去坐榻上蜷了一夜。

他輕聲換好衣,看向帳中。

她未有任何動靜。

元衡便披了件大氅,推開門。

廣寒而來的月光淒冷,一夜未有暖意,冷得透骨,手不縮在袖中,很快血液都被凝固住,凍到沒有知覺。

元衡不由想到過去很多年,同舅父在懷朔大營中隱姓埋名,有一次冬日行軍,他的手上被凍出凍瘡,卻還要行軍,他腿腳僵硬,絆倒在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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