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元衡心裡又泛起陣陣悲痛,那種痛自胸腔而來,傳遍全身,難以喘息。
他沉默了許久,寬闊的肩膀顫抖,臉上卻驀然揚起一個笑,「王妃打得好……」
岑璠眼中的怒意一瞬間似都消散了不少。
她冷靜了些許,仔細打量起他的神色。
他臉上還掛著那詭異的笑,從臉上看不出喜怒。
岑璠甚至開始懷疑,剛才那一巴掌有沒有打在他的臉上。
他眼中凝結著深深的執念,那笑容又逐漸消失不見,比起剛才愈發黯然。
鋒利的劍眉深深皺起,失去了稜角,似是非常痛苦。
可他還是追問著同樣的問題,「一塊兒玉佩,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岑璠聽他這麼問,卻是低下了眼眸。
她也想問自己,一塊兒玉佩而已,有這麼重要嗎?
好像也並不是那麼重要……
不過是一個物件,一個念想罷了。
倘若擁有這塊兒玉佩的是晉王,她會和他成為一路人嗎?
或許一開始會,可她知道,不會永遠是。
就算是夢中的她,到最後似乎也放棄了心中一直殘存的執念。
她雖然不知道那些夢和現在發生的一切究竟有什麼聯繫,可她清楚的知道,她與晉王終歸不可能和走上同一條道路。
岑璠低頭看了看他手上的玉佩,剎那間覺得,他有沒有拿走這塊兒玉佩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她釋懷地笑了,「或許是吧,可最重要的並不是玉佩。」
她越是這般釋懷,元衡心中的執念越深。
他還是不肯相信。
上一世就是因為這枚玉佩,他得到了很珍貴的東西,怎麼可能不重要呢?
他不甘心地問道:「倘若孤沒有將玉佩還給她,你會......」
她會願意一生一世守在他身邊,心甘情願做他的王妃嗎?
可這些話還未問出口,她便打斷道:「殿下,有些事沒有如果,很多事也不是一枚玉佩便能決定的。」
她說的足夠明白,元衡也再難用自己編造的謊言說服自己。
他曾經肆意踐踏的那份真心,本是不屬於他的東西。
再想找回,如今也是找不回不來了......
手心的那枚玉佩徹底成了一塊兒堅硬冷冰的玉石,元衡漸漸鬆開手。
那枚玉佩在他的掌心攤開,他的眼並不在她身上,那雙精明算計的眸似失去了些神采。
岑璠伸出手,纖指放在他的掌心,默聲拿起那塊兒玉佩,行了一禮,退開幾步。
他並未有絲毫的不滿,似是默許那塊兒玉佩就這麼回到她的手中。
岑璠不明白,他為何會因為將一塊兒本不屬於自己的玉佩物歸原主,便如此瘋魔,難以釋懷。
她多看了他幾眼,只盼他能快些想明白,免得又要做出什麼常人難以理解的舉動。
空空如也的掌心動了動,他似是回過些神,搖搖晃晃站起身,朝她走來。
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站定在她的身前,只有那寬闊堅實的胸膛在劇烈起伏。
岑璠說的句句肺腑,可還是不由屏住呼吸。
他離得很近,幾乎能聽見那胸腔內震出的呼吸聲,說出來的話很平靜,卻又帶有難以洗去的執念,「孤不會放手,王妃若是以為說這些便能走,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岑璠輕輕笑了笑,她當然知道自己出不了府。
很早之前,他便給她劃好了一個囚籠不是嗎。
這番話究竟是同她說,還是為了騙他自己呢?
岑璠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妾身知道。」
元衡沉默許久,沒有看她,也沒有再逼她說些什麼,從她身邊略過,徑直出了房門。
岑璠眺望片刻,又低下頭,看向手中的那枚玉佩,忽而默聲輕笑。
元衡沒有回頭,步子卻邁得極緩。
忽而,他聽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他腳步頓住,回過頭去。
她手還停在那裡,而那枚已經破碎的玉佩就在她的腳下。
上輩子她對他的執念,還有這輩子他難以釋懷的,似就這麼被她輕易地全部割捨了去…
凜冬的風實在寒冷,才從那暖房中出來,轉瞬間便冰冷刺骨,左半邊臉的燒燙感還未消下去,五指卻
被凍得僵硬,許久後才能彎曲。
她那眸光太過坦蕩,坦蕩到他覺得無地自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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