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就這麼在門外站著,默默看著兩人相擁,互訴衷腸,目光幽深,可到底是忍住沒將兩人拉開。
岑璠問道:「崔公子怎麼樣了?」
鄭伊湄眼眸低落,低聲道:「還沒醒......」
她注意到元衡,行了一禮,「多謝晉王殿下。」
元衡冷道:「不必謝。」
說罷,他自己先走了進去,來到床前,讓出位置,想讓岑璠看個清楚。
岑璠走進門去,便看到崔遲景躺在床上。
比起上一次見他,他的唇上明顯有了血色,身上的衣物也被換過,少了些狼狽,又恢復了那副世家公子的貴氣模樣。
看樣子算是救了回來。
元衡問道:「他的傷今日怎麼樣了?」
鄭伊湄坐回床邊,收拾了剛才放在地上的盆,摸了摸他的額頭,牽起他的手,道:「肩上的傷已經開始癒合了,這幾日也沒再發熱,醫士今日來看過,說是應該這兩日便能醒過來。」
元衡頷首,「本王給你們的假死藥雖是無毒,但醒來後還會昏沉幾日,此地不可久居,等他傷養的差不多,本王會叫人送你們去平城附近,你可願意?」
他雖是在問,可這番話到底多是命令和安排。
鄭伊湄一行禮,「但憑晉王殿下安排。」
「你們在這裡的事,我會會一五一十的告訴鄭中書令,鄭姑娘要明白。」
鄭伊湄愣了愣,而後點頭,「臣女知道了。」
元衡沒再說什麼,轉而問她:「那王妃覺得這般安排如何?」
岑璠知道,他也並非在問她。
他從一開始便這麼打算,想把他們送走......
她抿了抿唇,屈膝道:「多謝殿下。」
鄭伊湄看著兩人,輕輕皺眉。
兩人只又寒暄幾句,元衡便往門外走。
岑璠見他不打算多待,也沒要求要留下,見好就收,默默轉頭同他向門外走去。
鄭伊湄卻站起身,「晉王殿下。」
元衡轉過身去,「何事?」
鄭伊湄問道:「那日晉王殿下答應臣女的事,可還作數?」
元衡還記得答應她的事。
第一個是將她二人葬在一起,如今他們都活著,便是無從談起。
另一件事便是不追究她......
可他也只是鎖了她而已,他追究了什麼?
元衡頓了一瞬,沉聲道:「當然作數。」
*
岑璠不知道他同鄭伊湄說過什麼。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盯著她前段日子被鎖住的手腕,令她不適。
岑璠縮回手,問道:「剛才阿湄同你說了什麼?」
元衡回過神來,他不喜歡她叫她阿湄,這麼叫說不出的親切,他也不喜歡旁的人叫她皎皎。
想到剛才兩人相見時熱淚盈眶,還有難捨難分的樣子,元衡莫名堵塞。
他若無其事道:「沒什麼事。」
岑璠還問出些什麼,可他手指一直摩挲著她腕上的紅痕,顯然是沒興趣回答。
他聲音柔和,似比來時少了些戾氣,「這幾日,手腕可難受?」
岑璠怒極反笑,「殿下覺得呢?」
元衡放下她的手腕,與她十指相扣,「回去之後孤給你上藥。」
還是這麼一句。
岑璠知道,他並沒有撤掉那條金鍊子的打算。
她並沒有問出口,轉而又問起另一件事,「那日我騎的那匹馬,可是死了?」
元衡輕哼一聲,「不過是匹劣性的馬罷了。」
「我說的是爾朱姑娘送我的那一匹。」她道。
元衡冷笑:「現在想起那匹馬了?」
他端坐,道:「王妃放心,那匹馬沒有死,只不過是腿摔斷了一隻,以後可能無法跑了而已。」
沒辦法跑了嗎......
岑璠心裡一時難受,她問道:「能帶我去看看那匹馬嗎?」
元衡道:「當然可以。」
王府內有馬廄,兩人回王府後,便徑直向馬廄而去。
那匹馬養在單獨的馬棚里,馬棚中鋪有一層厚厚稻草,那匹溫順的紅馬跪臥在那裡,安安靜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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