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為何一直看著窗外,吩咐了一聲,直向大市而去。
大市中熱鬧熙攘,布衣居多,見到華貴的牛車紛紛避讓駐足。
透過簾幔,岑璠看到了香鋪中坐著的盲女。
元衡伸手幫她挑起帘子,讓她看個清楚。
日光斜入,照得她的臉龐更加白皙,岑璠頓時覺得刺眼,眯起眼眸。
外面觀望馬車的人偶然瞥見兩人,似是認了出來,同兩旁拿著酒葫蘆的友人說了幾句。
岑璠聽到了些,放下了簾幔,按下男人的手臂,「看到了,走吧。」
元衡順勢放下手臂,卻未收回,撐在窗檻上,問道:「你是不想讓別人看到?」
這樣一來,岑璠眼睛未眨,也未理視他的語氣不善,「殿下誤會。」
元衡收回手臂,轉而下了車。
岑璠未動,好在他也沒讓她跟著下去。
再回來時,元衡修長的手指上多了包藥材。
岑璠注視著他拎著藥材的手,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也不想問。
「傷藥。」他沒由來說了一句。
岑璠不禁又仔細瞧了幾眼。
從今天晨起見到,她便能看出來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皇室一脈本就長相便俊美,這晉王又是皇子中相貌最好的一個,鳳眼高鼻,睫微長,此時發未束起,病色遮擋住些鋒芒,更顯出幾分柔美,是當下百姓貴族最欣賞的那種長相。
岑璠打量片刻,收回目光。
左右與她無關,傷已經在那兒了,也無需她做什麼。
元衡手指微微收緊,聲音冷硬,轉過頭去,「回王府。」
「殿下,虞家離大市不遠。」她提醒道。
不像前一次留她在別院時,心思還有所隱藏,元衡直言道:「你現在回虞家,孤不放心。」
岑璠瞭然,不再多說,閉上了眼。
元衡已經習慣了她這般要死不活的態度,「大婚在兩個月後,也沒多少時日,隨孤去看看,不好嗎?」
這話雖是在問,可岑璠知道,這並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她也不想他在馬車裡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但憑殿下安排。」
元衡手指繞著藥材包上的細繩,也未再多言。
王府和虞家分別在東西兩角,車又繞了一大圈,才停在王府的大門前。
那大門氣派非凡,門鉚獸環,飛檐瑞鳥,和她夢中的很像。
不,她夢中的大門比這還要恢弘。
岑璠不經意往後退了一步,卻是抵在了硬實的胸膛上。
男人的聲音壓的低沉,似是不悅,「這王府難不成會吃了你?」
岑璠身子又僵了些。
兩側的大門打開,岑璠依舊站在原地,元衡乾脆握住她的手腕,邁開步子。
岑璠默不作聲抽開手。
元衡頓了頓,倒也沒強迫她。
她走的不快,元衡卻非要和她並排走,步子放緩得不自然。
迎面而來的韓澤和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倒著步子,恨不得一路小跑。
岑璠沒見過韓澤,可看清楚相貌後,卻莫名覺得熟悉。
韓澤氣喘吁吁站定在兩人面前,給自家主子行了個禮,而後上下將岑璠打量一番。
面前這位姑娘頭髮梳得凌亂,衣著樸素,可卻是清若芙蓉,美得乾淨,想必是那虞家生出來的女兒。
韓澤退開一步,腰彎得更低了些,畢恭畢敬和她打了聲招呼。
「何事?」元衡問道。
韓澤起身,瞧著兩張冷臉,知此次他家殿下出去,定是談得不愉快。
想這位殿下慣來的手段,必是同這位姑娘來硬的,能談妥才怪。
這麼想來,他要說的,也更難開口了。
「到底是何事?」
韓澤支支吾吾,最後用胳膊肘搗向來時路,「楊將軍剛才來了府上,非要等殿下回來,現下正在燕譽堂等著呢…」
第26章 人,我不可能讓
岑璠聞言,餘光看向元衡。
元衡輕輕一笑,全然沒有憤怒,眼神中滿是輕蔑,視線都是向上的。
岑璠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在她看來,只覺得他這副姿態,像是只賭場裡斗贏昂著脖子的公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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