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她嗎?
應該好好說明白的,雖然親都親過了,但他們還沒有互相說過喜歡。樊斯辰會不會是誤以為自己還喜歡著別人,還有,那天晚上他為什麼那麼傷心……
夏莞再次撥通了盧鳳鳴的電話。
「煩不煩啊你?如果就是因為那個戒指你……」
「樊斯辰去哪兒了?您知道嗎?」夏莞直截了當地打斷對方的抱怨。
半秒的停頓後,對面迅速做出反應,「我讓人查一下。今天上午有他在公司打卡的記錄。」
許志奕終於放下心來,跟夏莞開起了玩笑,「再大的總裁也逃不過家長和女友的查崗。」
夏莞卻沒有笑,她一臉認真地看著許志奕,「許志奕,你知道什麼的吧?一個大男生說要走幾天,你有什麼好緊張的?」
許志奕愣了神兒,然後一陣惡寒,「我靠!不是吧同桌你居然懷疑我們純粹的兄弟情!我倆比小蔥拌豆腐還清白……」
「許志奕,」夏莞沒吃他這一套顧左右而言他,直截了當道,「他是不是有抑鬱症?」
那天晚上,她居然險些負氣走掉。
半晌,許志奕終於深深嘆了口氣,「他不想讓別人知道。」
夏莞擦擦眼角,語氣里沒有一絲軟弱,堅定地說道,「我知道了。他會好起來的,會非常非常好的。」
68進藏
「什麼?你們公司的打卡系統是擺設嗎?他那麼大個活人不在,都沒人發現?!我兒子要是有個萬一,你們統統別想幹了!」盧鳳鳴的怒吼聲如炸雷般在總裁辦公室外傳開,仿佛要將整個辦公室都掀翻。
夏莞和許志奕剛來到樊斯辰的辦公室外,聽到的便是這聲嘶力竭的咆哮。
此刻的盧鳳鳴,平日裡的優雅與從容早已消失不見,鐵青著臉像是能吃人。
樊斯辰卡了系統bug,設置了自動打卡,所以每天都能準點準時,分毫不差地顯示出勤記錄。
其實也怪不得下屬們,畢竟整個公司都是他的,在這個偌大的商業帝國里,別說老闆公然翹班,就算是乾脆不來,又有誰敢置喙?而且誰能想到,會有老闆給自己設置個摸魚程序的?
夏莞瞬間心涼半截,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沉默著走向樊斯辰的辦公桌,開始在桌上來回翻找,眼神中雖然慌亂但是執著。
此時,盧鳳鳴正在忙著打電話,試圖查詢樊斯辰有無航班和車次的出行記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沒人注意到夏莞這邊的動作,也自然沒人阻攔她。
樊斯辰桌上有標著工作日程的紙片,但沒能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
夏莞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不安,打開了下面的櫃門,她的心情就像之前發現媽媽的化驗單一樣。
她發現了一瓶剩下不多的藥品,上面都是純英文的說明書,日期還很新。夏莞的心中一沉,這再次印證了她的猜想。
她抹抹眼角,繼續搜尋,再抹抹眼角,她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然而,一番努力過後,仍是一無所獲。
唯一鎖著的抽屜,此刻仿佛成了最後的希望。
夏莞請樊斯辰的助理拿備用鑰匙打開,助理顯得很為難的樣子,夏莞有點來氣,心想樊斯辰那麼好說話的人還怕他不能變通?
但盧鳳鳴聞言,立馬放下手機,火氣比她更旺,言語裡沒有請求,全是命令,「給她打開!」
抽屜打開的瞬間,夏莞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她顫抖著手,緩緩拿出那個闊別已久的小狐狸日記本。
本子上面,靜靜地躺著那份真正由夏莞寫給顧逸塵的情書,和一顆過期的檸檬糖。
夏莞輕輕翻開日記本,前面一半大多記錄著她的少女心事和學業煩惱,上面間或著樊斯辰的鼓勵。
越翻到後面,夏莞發現字裡行間,那種無可奈何、鑽牛角尖的文字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樂觀積極的字句,或是和朋友們一起玩耍的歡樂時光,或是校園中那些微不足道卻充滿溫馨的小事,都被她一一用心地記錄下來。
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居然改變了這麼多嗎?
夏莞的筆跡在樊斯辰退學後戛然而止。
從此,這本日記便成他了一個人的獨角戲。
夏莞之前提過好多次,想要看看樊斯辰在這個本子上寫了什麼,可樊斯辰好像總能找個藉口糊弄過去。
如今,當她翻開之後的頁碼,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暈濕了自己的名字。
只見上面是好看的英文花體:
「W—A—N,
上下唇輕啟,
連起來,
就是莞爾一笑,
是夏夜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