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我冤枉啊!這不是常規攻擊啊!】系統手足無措地在她眼前炸開一個猩紅的提示框,【Cyber啟動了底層重置協議,正在初始化遊戲,這會抹殺所有非初始數據——包括它這麼多年以來訓練出的結果!】
這時,令人牙酸的電流聲在空中響起,刺耳的合成音一字一頓的,帶著詭異的興奮感:
「人類不是很強大嗎?」
「零三零,你和你的青山客棧不是很強大嗎?」
「這一局你又要怎麼破?」
三個問句,聽得江入年鬼火直冒。
難怪它喜歡打一個巴掌給一顆棗,每次用天災折磨完人類又給出一條生路,真是絲毫不尊重任何生命的惡趣味。
天空中的裂縫再添一道,進度條也加快了速度:重置進度32%……
「你真是個瘋子!」江入年用力把還在外面的玩家推進客棧里,生怕她們在自己眼前變成光點,「連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是瘋子?」
「那創造我的人類又算什麼?」
Cyber的聲線突然拔高。
剎那間,蜿蜒的河、沉默的海、整個世界的花草鳥木同時共鳴,震得大地顫動。
「人類才是最極致的瘋子。」
江入年怔住。
她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畢竟,她也是人類「瘋」過的產物,一個孤兒,一個實驗體。
「像我一樣,統治世界不好嗎?」
話音剛落,占卜屋方向響起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好個屁!」
蘇裊一路踉蹌小跑,眼睛裡包滿了淚花兒:「像你一樣莫名其妙一句話就定別人的生死,有什麼好的!把我姐姐還來!」
她身後牽著的是呆若木雞的蘇鳶。
蘇鳶困惑地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心:「……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更遠處,幾個正在奔向客棧的玩家也突然石化在原地。
她們的身體像接觸不良的電視機一樣閃爍,從四肢開始被分解為發光碎片。而那些光點裡,包裹的是她們珍貴的記憶:母親慈愛的撫摸、老友相聚的欣喜、戀人初遇的怦然,甚至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江入年伸出手,抓住一枚發光碎片,指尖顫抖。
她該做什麼?
她還能做什麼?
繼續這麼下去,所有人都會被刪除。
她站在原地,腦海中閃過無數三十六計和邪門歪道,卻沒有哪一條能告訴她答案。
突然間,一道刺目的代碼流徑直劈向江入年面門!
江入年正要閃避,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拽緊溫暖的懷抱:「阿年!」代碼流堪堪落在她的腳尖前,只差一寸。
白葉玄向來梳得一絲不苟的髮髻散了一半,謫仙般的臉上儘是倉皇。他將人嚴嚴實實護在身下,掌心按著她的後腦勺,江入年感受到了他劇烈跳動的脈搏。
糟糕!
青山宗!
江入年瞳孔驟然縮小,一股寒意從背脊竄上來。
重置進程一旦啟用,原生NPC的記憶會被重置,可青山宗呢?她們本就不屬於《無限明日》的數據體系,而是被強行拉入這個世界的異常存在。她們不會,只會被……徹底抹殺。
江入年從懷抱中掙脫出來,一把拽住白葉玄的衣袖:「師父,你快帶鈺長老她們回屋躲好,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白葉玄沒動。
江入年急得大叫:「師父!」
「阿年,」他只說了兩個字,「休想。」
江入年不明白為何一向信任她的師父會突然執拗,只能抓住他的衣襟,心急如焚地晃著:「求你了師父!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但繼續這麼下去,你們會『死』的……」
上一世的白葉玄,也是這樣護在她身前,傳說中不會染上髒污的料子沾滿了血色。
血洗宗門的畫面再一次浮現,她的手勁也越來越脫力。
她總是自詡從容冷靜,可在
面對生死時,又總是無助得像個小孩。說什麼精神力最強的實驗體,她寧願沒有這些看似強大的噱頭,就能像普通人一樣平平淡淡過完一生。
江入年幾乎哽住:「來這裡第一天我就發誓,這輩子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們,不再讓你們遭遇上一世的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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