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繼續沉默。
停了一會兒,他才繼續說,聲音有些沙啞,「如果以後你有了真正喜歡的人,就告訴我,我們去辦手續。」
姜霧眠睜著眼睛,明明處在黑暗中,但她卻覺得朦朧的月光在這一刻,變得格外刺眼。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攥緊,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感從胸腔蔓延到眼眶。
眼睛似乎變得濕潤,讓她不得不眨著眼睛,睫毛顫動著,努力想將這股酸澀的情緒咽下去。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應道:「好。」
房間裡安靜得能聽見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周緒延望著天花板,突然覺得她答應的聲音,像是在他心間寫下了一個沒有具體規定的審限。
永遠不知道何時會戛然審結,而他能做的,只有等。
「周律師。」姜霧眠突然開口。
這次他敏銳地注意到了稱呼的變化。
「你叫我名字就好。」他聲音有些啞。
姜霧眠輕輕搖頭,髮絲摩擦枕頭髮出簌簌聲響:「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
她頓了頓,「不用演戲的。」
這句話像一根尖刺,緩慢地刺入他的胸腔。
周緒延驟然意識到,她以為那些溫柔、那些維護,都只是演技。
就像他剛才在浴室里對自己的厭惡一樣,她也正在誤解著什麼。
但她又在誤解什麼呢?
他想不明白,只知道,那些自己想要拼命藏起來的,污濁和卑劣。
「姜霧眠。」他想解釋,卻發現自己沒有立場,也沒有什麼真的需要解釋的。
協議婚姻,各取所需。
這不正是他親口提出的條件嗎?
「我明白的。」她輕聲打斷,聲音裡帶著他讀不懂的情緒,「謝謝你這麼為我考慮。」
是她先越界了,在心裡。
明明協議的第二點,是她先提出來的,在腦海中歷歷在目——「第二,如果將來任何一方想要結束這段關係,另一方需要配合不得阻攔。」
可是,為什麼?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提出來的,可現在一想起來,為什麼她會覺得很不舒服。
現在只不過是扮演新婚夜,沒有實際接觸才是正常吧,她什麼時候竟然開始期待他會做些什麼。
誠然,周律師,似乎不是一個主動的人。
大概唯一一次的主動,是他提出假結婚的時刻吧,那也是被他奶奶逼急了。
他那麼優秀,聰慧冷靜沉穩,有著超出常人的能力,長得又高又帥比她見過的人都好看。
而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什麼呢?
無家可歸,父母雙亡,初中學歷,毫無一技之長,哦,她還有現代的蘇繡技術,但他也不會覺得怎樣吧。
她憑什麼會認為,他會對自己動心?
她又有
什麼能讓他變得熱烈而主動?
原來。
這就是喜歡嗎?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從箍緊了的喉間擠出:「若是……若是,你以後也有了喜歡的人,也要記得告訴我,我、我也會按照我提出來的第二個條件那樣,會配合的。」
月光偏移,她的輪廓漸漸隱入黑暗。
周緒延突然很想開燈,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但他最終只是攥緊了拳頭,任由指甲陷入掌心。
「睡吧。」他最終說道,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
「晚安,周律師。」
「晚安。」
黑暗中,兩人背對而臥,中間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卻仿佛橫亘著整個銀河。
姜霧眠悄悄蜷縮起來,手指揪緊胸口的衣料,那裡泛著細密的疼,像是有千萬根針在扎。
她在心中自嘲的笑笑,有她這樣的嗎?
剛結婚就失戀。
翻了個身,不再想了,她這個毫無經驗的腦袋,想必是想不出什麼一二三四的,還是明天醒了去請教有經驗的人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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