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說的沒錯,她雖然已經有了足以匹敵祂們的力量,但最多只能消滅其中一個,並且她也會付出毀滅自己的代價。
所以她沉默了,因為不知該說什麼。
「離開吧,這裡不屬於你。」苗蓬尾蒼老的聲音平靜的像一塊歷經一萬年滄桑的石頭,「我可以幫助你,幫你回到你原本的世界。」
這下余星驚訝了,回到原本的世界?白月竟然可以幫她回到原本的世界?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選擇。
一時間她心情複雜,思緒不由飄散到好像並不遙遠的過去。
然後她驚訝的發現,很多以前的事情她都記不清了。另一個世界的她,從小到大,從學校到精神病院,好像發生過很多事情,但都記不清了。
她記得她有很多男朋友,精神病院裡的帥氣醫生都是她男朋友。趙醫生……咦?是趙醫生還是張醫生來著?
仔細去想,還是能記起一些事情。然而就像是觀眾在看別人的戲劇人生,她沒有那種親身經歷的感受了。仿佛曾經的那些感受,強烈的感情都是假的,她再也感覺不到了。
相反,在這個
世界,雖然待的時間不算長,但一切都很鮮活濃烈。
奶奶哥哥元錦趙藍達雅蘭斯霍同塵……想起他們余星就會有一種被填滿了的那種十分滿足的感覺,他們好像有魔力,只要見到他們,余星就會很開心。
不用特意去想,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那些經歷就會點點滴滴無比清晰地浮現在余星的腦海里。
她想著想著,臉上不自覺浮現了微笑。
「不,我不走。」余星搖頭,「我就在這裡。」
白月不再說話,一旁的向之遠笑了。
與遠道而來的白月不同,一直都和地球相伴相生的紫月融合了舊紀元百分之九之九的人類精神力,祂更加了解人類,也更了解余星。
「我懂你的感受。」向之遠聲音柔和,面上帶著微笑。如果不看他那雙冒著紫光的眼睛,他和人類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你很愛這個世界的人,不願意放棄他們。」向之遠目光帶著憐憫,「我十分理解你。」
余星看著他,按照地球的記憶。紫月是當初原始星球被小行星撞擊分裂出去的,而原始星球被摧毀後,一些殘餘的精神力留在了月球上。所以紫月雖然體積比地球小,但產生意識比地球早,精神力也不比地球弱。這也是為什麼,紫月能和白月一起將地球壓製得死死的原因。
「我對人類的興趣並不大。」向之遠的聲音帶著蠱惑,「我可以向你承諾,只要你將白月毀滅,我允許所有人類進入數字遊戲世界。」
「我要的。」向之遠手指向下,「只是這個星球。」
要知道人類可是這個星球上精神力最強大的生物,並且數量龐大繁殖速度很快,紫月竟然捨得放棄人類,竟然願意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忽然,余星明白了。
因為雖然現在看起來紫月占上風,但是長久看來,白月掌控人類,一點一點的將紫月的力量從地球上驅離,紫月早晚有一天會徹底失敗。到時候完全占據了地球的白月將會更加強大,貪婪地白月不會放過紫月,紫月會成為下一個地球。
「你相信他嗎?」苗蓬尾面無表情地問。
「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向之遠微笑道:「我可以讓人類提前進入數字遊戲世界。」
白月顯然不是很擅長交流說服,他最後只留下了一句話,「我的毀滅也是你的毀滅。」
說完苗蓬尾的眼神再度變得瘋狂混沌,身體也無法維持人形,崩潰成一個恐怖的怪物。
白月走了,祂不再寄希望於談判。
「所以呢?」向之遠問余星,「你的決定是什麼?」
余星與向之遠對視,然後也笑了,她道:「你還是不太懂我們人類,人類有句話,三角關係最穩定。以前你們三個是三角關係,以後我們三個重新組成三角關係吧。」
說完她的身體開始上升,一開始速度緩慢,越到高空上升的速度越快。這一次她沒有接住魔法掃把,而是靠自己升上天空。
九級掃把星的能力是可以對抗行星的引力,她就要離開地球了,去完成掃把星最後的升級。
隨著她的上升,地球的引力對她的作用越來越小,她的身體也出現了變化。
本身質量就龐大的她,自身就擁有強大的引力。引力作用於自身,並且達到平衡,她的身體開始向中心聚集,逐漸變成一個堅硬隕石組成的球形。
「讓我們永遠銘記這一天……」霍同塵的聲音依舊響徹聯邦。
忽然有什麼東西從遙遠的地平線升起,強烈的不可忽視的光芒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所有人都轉頭朝著南邊的方向看去,他們看見一個巨大的發光物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升上天空。
被灰藍色氣體籠罩的圓形天體,散發著奪目的光芒。從天際升起,越來越高,速度越來越快。最後橫貫天際,從所有人的上空飛過,拖著長長的灰色尾巴。
「啊!」有人發出了驚呼,「是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