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余星進入了房間,蘭斯立刻關上了房門。
他一轉身,就看見余星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不知怎麼回事,他感覺這種目光讓他難以承受,於是側著頭輕聲道:「神殿裡有監控。」
「啊?」余星:「那我豈不是暴露了?」
「沒事。」蘭斯不自在的解釋道:「為了保護信徒的隱私,神殿的監控不帶錄音功能。」
這還差不多,余星放心了。
這是一間非常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房間,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個擺滿了書的書架。蘭斯的生活真是樸素啊,簡直像一個苦行僧。
在蘭斯的房間裡,余星很放鬆,她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想起上次匆匆一別,余星問:「你想我了沒?」
蘭斯:「……」
紅色似乎要成為蘭斯永遠的皮膚,見他沒有回答,余星表示很理解地道:「我知道你想我,但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鴻溝,你不能說出口。」
蘭斯失去了掌控呼吸節奏的能力,他轉移話題道:「你來教堂做什麼?」
「來找你的。」余星立刻給出了答案。
蘭斯有點吃驚,他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余星。余星坐在床上,那是他睡了將近二十年的床,那張床上的一切在今天之前都沒有其他人碰過。
「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幫忙。」余星絲毫沒有察覺到蘭斯的狀態,她道:「我現在跟一些人住在牆外,可是牆外污染嚴重。我還好說,其他人受不了污染。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告訴我牆內阻擋污染的屏障是如何製造的。」
一聽余星有正經事找自己,蘭斯自然多了,他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你跟我來吧。」
蘭斯說著轉過身,推開門朝著余星招了招手。
余星一看,以為他又要牽手,於是趕緊從床上跳下來牽住了蘭斯的手。
蘭斯盯著交纏在一起的兩隻手,沒說什麼,拉著余星往外走。
此時外面有修士經過,看見了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江洄。修士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一個陌生人昏倒在教堂,於是趕緊聯繫人道:「快查查監控,有個人在教堂暈倒了。」
蘭斯帶著余星穿過一條隱蔽的小路,來到了一座高塔之下。
這座塔因為表面塗料顏色的原因,很容易被人忽視,不過余星第一次來教堂的時候就注意到過。當時她還好奇這座塔是幹什麼的,現在看來這座塔應該和屏障有關。
塔下有一個白色的門,蘭斯將手掌按在門上的感應器上,門自動打開了。
門一打開,余星立刻感覺到了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壓迫感。
熟悉是因為這種被壓迫的感覺很熟悉,陌生是因為帶來壓迫感的源頭不一樣。
她想了想,很快就想到了這種熟悉感的來源。當初她在25城的時候,靠近巨樹核心位置的時候就有
差不多的感覺。
她去看蘭斯,蘭斯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門後就是電梯,電梯一路往上,直接將兩人帶去塔的頂層。
一進頂層,那種壓迫感更加強烈了。
頂層是一個很空曠的空間,和余星想像的放有很多精密儀器的地方不同,這裡太空曠了,四周都是玻璃牆。最上方是一個吊籃一樣的裝置。那個裝置也是透明的,裡面流淌著散發著光芒的液體。
那東西余星說不好,但那東西上方撐起了一片漫無邊際的透明屏障。這屏障近看才明顯,再遠一些就看不見了。
余星感覺那個屏障……和月神眷者的聖光屏障很像。
蘭斯仰頭看著頭頂的裝置,他拿出了一個物品。余星轉頭看見,那是一個盒子。很熟悉的,用來裝污染物的盒子。
盒子打開,裡面是一顆光球。
那光球很像污染源,卻又不是。因為光球不是紫色的,而是白色的。
蘭斯虔誠地舉起手中的盒子,盒子裡的光球就像是受到感召一樣,輕飄飄浮起來,慢慢飄進了頂部那個吊籃似的裝置裡面。和裡面的發光的流動的液體融為一體,消失不見。
「那些都是……」余星驚訝地指著上方的裝置。
「是的,那裡面都是被淨化過的污染源。」蘭斯收回盒子,金色的眼睛盯著上方,他道:「污染源被收回,經過淨化後放置在高塔。月神的意志會讓這些被淨化的污染源變成保護城市的屏障,所以送污染源來教堂都會得到獎勵。」
原來如此,以前余星一直以為給送污染源來教堂的人發獎金是在鼓勵野生神眷者多多消滅污染源維護城市安全。現在看來,維持屏障才是更重要的原因。
余星眉頭一皺,她問:「變成屏障是月神的意志?我看這個屏障有點像……你們月神眷者的聖光屏障。」
「確實。」蘭斯點頭道:「我感應過,確實很像,但不完全一樣。」
余星剛想問哪裡不一樣,就聽蘭斯道:「我的老師說過,初代月神眷者庫蘭聖者的聖光屏障與這個屏障是一模一樣的,只是後來人的聖光屏障都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