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再次按住了心口,因為她看見一個長頭髮的人在地上爬。
仔細一看,不是在爬,是一個女人趴在地上擦地板。
大半夜的擦地板?
余星表示非常理解,她在精神病院的時候有個好朋友。她在住院之前生活就是晝夜顛倒,白天睡覺晚上起來吃飯幹活,所以經常大半夜的在家搞衛生。
這人也是晝夜顛倒?
余星不理解,都不能上網為什麼會晝夜顛倒?
她就這樣看了一會兒,女人趴在地上將房間的地板擦乾淨之後就出去了。余星猶豫著要不要進屋和女人打個招呼,日落鎮的人目前她只接觸過鎮長,余星還想從別人那裡了解一下日落鎮。
她有點猶豫,大半夜的爬窗戶進別人房間,這太曖昧了吧?
還在猶豫呢,那個女人又回來了。余星心想她擦完了地板,是不是該睡覺了?
然後她就看見那個女人又趴在了地上,重新擦起了地板。她無比認真的從頭開始擦,認真到仿佛這是在擦第一遍。
也太愛乾淨了吧?擦地板都要擦兩遍?
余星就這樣看著她將地板又擦了一遍,就在余星想這次她總該去睡覺的時候,女人再次從外面回到房間,再次爬在地上開始擦地板。
「……」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侵襲了余星,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如果苗元錦在這裡就好了,可以用她的淨化聖光照耀一下屋內的人,如果有問題立刻就會發現的。
余星趕緊離開了這裡,她一路小跑來到了診所。
診所的大門是玻璃門,裡面亮著燈。余星走進去,看見屋內擺放著許多張椅子,椅子旁邊都有架子,是用來吊水放吊瓶的。
但她沒看見人,旁邊還有一道側門,余星推門進去,看見了兩排病床。這裡人倒是不少,躺了七八個人,都是從列車上逃出來的乘客。
為什麼余星這麼肯定呢?因為他們穿的衣服和日落鎮裡的人截然不同。
余星在角落裡發現了沈檀容,沈檀容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打盹,余星走過去推了推他的肩膀。
沈檀容睜開眼睛,抬起頭,露出了蒼白的臉。
余星皺了皺眉,「你不舒服?」
「沒有。」沈檀容搖頭,他面對余星態度有些敬畏,「找我有事嗎?」
余星看著他,他表現得很正常,但余星就是覺得不對勁。之前明明還好好的,為什麼臉色突然這麼蒼白?
余星抽了抽鼻子,她問沈檀容,「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氣味?」
沈檀容眨了眨眼,也抽了抽鼻子,他問:「是消毒水的氣味嗎?」
「不是……」又仔細聞了聞,那個氣味她很熟悉,一點是聞過的,而且不止一次。
突然她想到了,「你沒有聞到血腥氣嗎?」
沈檀容一愣,轉過頭看向病床上睡著了的乘客們,「可能是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吧,他們都受了傷。」
余星點了點頭,對沈檀容道:「跟我出來一下。」
兩人走出了病房,看著空蕩蕩的診所,余星問:「醫生呢?」
「不知道。」沈檀容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可能是去休息了,畢
竟已經很晚了。」
余星帶著她站在診所外面的陰影中,她小聲道:「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走。」
她指了指病房的方向,「他們能走嗎?」
沈檀容皺起眉頭,「恐怕……不能,有兩個人受傷挺嚴重的。」
他在陰影中看余星的臉,「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急著走?你還是認為這裡有問題?」
「嗯。」余星點頭。
「哪裡有問題?」沈檀容問。
問題就是余星也說不好究竟是哪裡有問題,她實話實說道:「我不知道。」
沈檀容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道:「那天亮之後我就帶人去找你們匯合,能帶走的我儘量帶走。實在走不了的就只能留在這裡,等出去找到了救援,我再帶人來。」
他答應的這麼痛快,余星挺意外的,「你這麼相信我的話?」
沈檀容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他盯著余星的眼睛,用一種非常認真的語氣道:「因為你是牛戰士。」
余星眼睛微微睜大,他竟然是……暗戀牛戰士?
牛戰士都穿成那種鬼樣子了居然也會有人暗戀?
這下余星全都懂了,心愛的人說的話他當然會無條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