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愈沒捨得放開,但殘存的理智也讓他知道,可不能一直在這兒……這樣那樣。
畢竟院子是用紅磚砌成的空心牆,
這會兒院子裡還亮著燈,
有心人能從紅磚罅隙里看到院子裡的一切。
於是程愈一衝動,雙手一探就抱起了她,準備進屋裡去。
然後「吧嗒」一聲,
蘇甜荔晃了晃白生生的一雙小腿,「程愈!我鞋掉了……」
程愈交代她,「你摟住我脖子,抱緊了。」
然後他單手摟住她的腿彎,半蹲下去,用另一隻手拾起了她跌落在地上的鞋。
再然後,他單手抱著她,一手拎著她的鞋,走進了她的房間。
程愈輕輕地放下蘇甜荔,
他本想趕緊逃……
可蘇甜荔卻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
再狠狠一帶……
程愈渾身僵硬,緊張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他大約想推開她,
又捨不得。
再加上蘇甜荔摟著他脖子一直不撒手……
他只好一直半跪著,
二人四目相對。
程愈看著如此美麗的荔枝,
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蘇甜荔緊了緊胳膊。
程愈……當然明白她的暗示。
他定定地盯著她,呼吸急促又倉皇,
他開始輕微的顫抖,似乎就要無師自通的繼續。
他白皙的面龐紅到幾近滴血!
但最終,他哆嗦著手,掰開了荔枝摟住自己後頸的手。
「荔枝,等過完年我們結婚以後……好不好?」他頂著血紅的臉,拿捏住她的手,顫著嗓子問道。
蘇甜荔:???
當然不好了!
婚姻到底有什麼好?
是像田秀和蘇德鈞那樣,還是像徐佳熙與何靖東那樣?
可不拘是像誰,
婚姻始終毫無感情、全是算計……不是嗎?
然後呢?
生下幾個娃,再把心眼子偏到底,踩高捧低?
程愈啞著嗓子求她,」
荔枝,我們結了婚,才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荔枝,我們、我們也本來就到了結婚的年紀,不是嗎?」
「我們結婚,我們……生孩子!」
「我不知道要怎麼做一個好丈夫……所以你教我!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荔枝,我、我從小沒爹,這其實是我的優點。沒人教我怎麼當一個混帳爹,我反而會按照想像中的好爸爸,來帶我們的孩子。」
「荔枝,你別不要我……」
「也別懷疑我會是下一個何靖東……」
「我是你的,是永遠、也是唯一完完整整屬於你的程愈。」
蘇甜荔沉默著,伸手去夠程愈的脖子。
她終於如願。
他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來。
蘇甜荔清醒地看著程愈陷入半癲狂狀態。
他原本白皙的面龐紅得像充了血似的,
他眼尾赤紅,眼彎盛著清澈的淚花,
他的嘴唇哆嗦得不像話。
他變得狂野,力氣突然也大得不像話,
但——
最終他喘著粗氣定住,
一滴眼淚從他眼尾淌下,滴在蘇甜荔的臉上。
他喘著粗氣,低頭看了看……
他那迷亂的眸子猛然變得清澈。
他呆了半晌,突然逃到一旁,顫著嗓子說道:「荔枝,等、等我們結婚以後再、再……」
他面紅到根本說不下去,頭也不回地跑了。
蘇甜荔抹去他留在她面龐上的淚,
惋惜地嘆了口氣。
誒,這傢伙也太精了。
這口肉,硬是吃不著啊!
她躺了好一會兒,攏了攏睡衣又換了個睡姿,閉著眼睛抱著枕頭準備睡覺。
老房子隔音效果差。
她在這屋睡著呢,
卻能清清楚楚地聽到程愈的動靜——
他應該逃到了衛生間。
這會兒他可能在洗冷水澡。
蘇甜荔清楚地聽到了他撥弄水花的聲音,
她遺憾地搖搖頭,
一會兒想,這傢伙還挺有定力哈,
都已經這樣了,居然還能讓他給跑了?!
好煩,到底要怎樣才能吃上肉?
難道他還非要結了婚才讓碰……
這可怎麼辦?
真愁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