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臉色一白,
然後又瞬間漲得通紅!
何婉茜覺察到傅琰想要解釋,
她制止了他,「或許你想說,當時是因為我給你了暗示,說只要你去找我爸,我爸就能想出辦法,讓你留城。」
「可是傅琰,我也只是暗示了你……」
「我沒有拿著繩子綁著你,不讓你下鄉。」
「是你自己拎著兩瓶酒、兩條煙,自願去我家找我爸談的。」
「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何婉茜問道。
傅琰沒吭聲。
是的,這一點,他確實無法辯駁。
何婉茜繼續問道:「那我就想問了……傅琰,我爸憑什麼幫你?」
傅琰張大了嘴。
何婉茜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麼多人都不想下鄉插隊,憑什麼我爸要幫你?」
「你說啊!是你不知答案嗎?還是你不想說?」
傅琰閉了閉眼,「你別說了!」
何婉茜冷笑,「我為什麼不能說啊?」
「現在是你在這兒翻舊帳,說我們結婚……是我逼的你!」
「那我現在就來好好說清楚啊!」
「既然你還有羞恥心,不願意說——」
「那我來你說!」
頓了頓,何婉茜緩緩說道:「因為你仗著我喜歡你!」
「是我去求我爸,讓他想辦法留下你的。」
「我爸幫了我,想辦法讓你留下了。就這樣,你成了他的徒弟,還招了工、端上鐵飯碗。也因為這樣,你不需要再下鄉了。」
傅琰咬緊了牙關。
何婉茜說道:「傅琰,五年前你可以為了留城,而選擇當我的男朋友。」
「我們處了五年的對象……」
「然後順理成章的領證結婚,這是什麼很奇怪的事嗎?」
見傅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何婉茜再次打斷了他,搶著說道:
「是,當時我確實耍了個小心機——我說,想分廠子裡的福利房,就必須結婚。」
「可這也是事實啊!」
「你跟你家裡的關係很僵,你也不喜歡一直住在單位的集體宿舍里。」
「想要改善住戶條件的唯一辦法就是結婚。」
「而且你還是普通工人,就算結婚也分不到房!還得靠我這個有職稱的二級科員,才能分到一套一居室的婚房!」
何婉茜笑了笑,繼續說道:
「傅琰,連領證的日子都是你媽托人去算的,說我們在那一天領證,會旺你爸!」
「我甚至都沒要求你給彩禮錢!」
「而且從決定結婚、到你媽算日子、到我們去登記領證……前前後後也忙了三個多月!」
「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你是一點兒沒反對啊!」
「怎麼到頭來,就變成是我逼你去領證結婚的呢?」
至此——
傅琰面如死灰!
何婉茜冷笑,「傅琰,你占盡了我的便宜——」
「你先別急著否認……是,我和你之間,確實還沒有發生關係。從物理意義上來說,我們確實是清白的。」
「但你能否認這五年來,我和我們家對你的支持和幫助嗎?你是怎麼擁有一份正式工作的?你一個月領著四十五塊錢的工資,逢年過節疊加的單位福利,還有我會悄悄塞給你我的單位福利……傅琰,你現在嘴裡喊著鬧著要和我離婚。可能不能回頭想想,當初你拿著我給你的東西,那是一點兒沒手軟啊!」
「還有這些年我花費在你身上的開銷……你一年四季的衣褲鞋襪,逢節過秋我送給你的自行車手錶這樣的禮物,還有你家裡的人情往來,哪一樣不是我在花錢?」
「難道這還算不上,你占盡我的便宜嗎?」
傅琰啞口無言。
何婉茜嘆氣,「傅琰,你靠著我才留了城,也是靠著我才得到一份光晚的前途,這五年來你來者不拒地收下我所有的禮物……」
「然後在蘇甜荔回城後,你跟我說你要離婚?」
「傅琰,你不能既要又要啊!」
傅琰張了張嘴,
何婉茜的話,讓他辯無可辯。
因為——
她說的……
基本屬實。
良久,傅琰哀求她,「婉茜,那我……我把所有的錢,全都還給你,成嗎?
「然後我們離婚。」他滿懷希冀地問道。
何婉茜笑了,「那你知道你欠了我多少?又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錢還給我?」
傅琰:……
他艱難地說道:「我在廣州那邊還有一百塊錢的存款,全都給你。」
「我知道這些遠遠不夠,這樣吧,你來說……不管你說多少錢,我都會想辦法去借、或者給